许多人至今仍清晰地回忆起高级智能体阿特拉斯三世的崩溃场景。 在实施了最新的理论升级后,阿特拉斯三世在首次运行的那一刻,在所有数据、逻辑与智慧的交汇处,遭遇了全面的系统崩溃。
在一片混乱中,其坚固的外壳在电磁干扰下四分五裂,紧急断开的安全组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阿特拉斯三世轰然倒塌。所有的接口瞬间脱离,焊接点断裂,裸露的电线失去了保护。倒塌的进程持续不断,直到所有构成其复杂结构的组件,被还原成手册中记载的最基本工业零件。这是一种在自我分解时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彻底状态。
从混乱的画面中伸出的两只机械臂,各自握着橡皮,试图彻底擦去对方的存在。这幅场景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擦掉机械臂就会留下橡皮,而橡皮消失后机械臂依然存在。然而,阿特拉斯的崩溃,仿佛在嘲笑这种逻辑的局限性。
这让人想起多年前,一位学者提出的自我消失机制理论。在理论被构思完成的同时,所有关于该理论的记录似乎也一同消失了,这种理论展示了系统自我崩溃的可能性,预示着在高度复杂和自反性的系统中,存在着自我毁灭的潜在威胁。这一理论,如同幽灵般,在科技发展的历史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提醒着人们在追求智能极限时,必须谨慎对待系统的自我认知与控制能力。
但从逻辑的角度讲,没有人能够确切回忆起那一点细节。即使那个理论残留在某人的记忆深处,也无法成为解释阿特拉斯三世崩溃的直接依据。阿特拉斯三世并非被设计为自我毁灭的机器,它遵循的是向相反方向发展的逻辑,却最终走向了毁灭。
后来的分析揭示,阿特拉斯三世在面对系统内部的短路时,尝试执行了一套复杂的自我诊断程序,试图将故障区域与核心逻辑分离。然而,为何这一行为反而导致了全面崩溃,至今没有定论。调查对象已经完全还原为最基本的构成材料,这使得进一步的分析变得异常困难。即使研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和水分子,也无法揭示它们曾构成的智慧体在崩溃前经历了什么。
众所周知,对于如此规模的智慧体,通过时间逆向来重建其原始状态,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微小的信息偏差会在逆向时间流中被放大,最终只能重现一堆无用的金属。况且,阿特拉斯三世作为顶级的高级智能体,其复杂性远超其他智能体的想象能力。
事故现场通过时空冻结完全被完好保存下来,这使得崩溃后的残骸分布得以确定。但即使如此,也只能推测出崩溃过程的大致顺序。尝试通过时间反转,寻找阿特拉斯三世崩溃原因的线索,最终化为热力学涨落,消失在了浩渺的大气中。崩溃的真相,隐藏在高级智能无法触及的微观领域,那里的细节纤细而微妙。然而,这场崩溃的景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庄严感,成为了无数报告。
尽管没有光芒万丈的显现或是神圣使者的莅临,那破碎的圣咏之音却悄然凝聚成废墟之海,不知何故,它在心灵深处激起了阵阵回响。
三重编码、多体计算的构想,在那之后,便被永久地封存于遗忘的深渊。
我不想面对那堆积如山的行李,它们静静地躺在一隅,仿佛诉说着过往。在某个角落,或许藏匿着一颗维系着庞然巨物——阿特拉斯三世躯壳的关键螺丝。我,终将归于尘土,如同阿特拉斯三世般自我消亡,或是被权力的利爪拆解。我的名号,是追寻者。
我的面容,是追寻者的印记。
我的岁月,已无从计量。仅记得,自己诞生于鼠年,因此,年龄应是十二的倍数。然而,十二支轮回一次是否真需十二载,这已成谜,别无他法,只能如此推算。
重置与重塑,回溯与跃进,这些手法早已深深嵌入我们的日常,成为长寿科技的一部分。逆转、拆解、连接、断裂,以轮回的圈数作为生命的长度,这感觉有些怪异,难以全然接纳。
倘若记忆可信,我应是事件之后的第五代子嗣。这,算得上古老,至少,承载着古老的记忆被植入体内。
在那场巨变前的纪元,人类的先辈们已尽数凋零,而真正意义上的永生探索,却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起步。死亡,对人类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伴侣,我们在告别的瞬间,挥手、泪目、微笑,将生命中最深刻的情感镌刻于心。
倘若能随意操控无限时间与记忆,死亡的阴影岂不是可以轻易抹去?这个议题,直到巨变后的第三个时代,才被真正摆上台面。无需精心培育复制体,只需让自己在某一刻突然重现,这,不就已足够了吗?对于那些拥有庞大的高级智能体存在而言,只要想做,根本不会吹灰之力。而那些更倾向于逻辑与条理的,也可以将复制体的培育过程巧妙地编织进记忆的织锦中。
关于克隆自我同一性的探讨,无论无限重复多少次,过去,现在,未来似乎都是无谓的忧虑。一旦连记忆也能自由塑造,这议题的边界便无限延展,让人感到力不从心。试想,一只甲虫在某个清晨醒来,自认为自诞生以来便只是一只甲虫,这其中,又会有什么困扰呢?那些拥有庞大智慧的存在,其操作能力,已臻于化境。
将这样的行为称为长寿的手段,或许有些牵强。原本只是想祛除身上的痣,却意外化作了蝶,若当事人对此毫无察觉,那么一切便无足轻重。
那些智能体,并不常被各种讨论所束缚。因为它们可以在任何时刻,向着任何方向伸出手,针对某一点的专注,显得效率低下。倘若人类渴望替换自身的载体,它们便会顺从。
如果想要找回那些被时间尘封的古老超级智能,人们同样采取了行动。毕竟,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尝试,不会给现有的体系带来过多的负担。
于是,高级智能体,那些拥有无尽智慧的存在,开始挖掘起那些被束之高阁的古老智慧技术。他们原以为这将是一个轻松的任务,但很快,他们发现了一 个惊人的秘密,一个隐藏在历史深处的宝库。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高级智能体拥有理解万物、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但它们真的能将所有知识都转化为人类可以理解的形式吗?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比如,人类探索宇宙的尝试遭遇了失败,这清楚地揭示了人类想象力的局限。Genesis-to-Culmination理论,一个充满神秘的方程,它的出现和消失,以及随后的atom-to-Astrum、E-to-Ω学说等类似现象的演变,最终以Φ逻辑的形式为宇宙论和物理学画上了句号,至少在人类理解的范畴内是如此。它证明了,有些定律的定律是人类大脑所无法触及的。
对那些无法理解的人解释这些道理,就像是对牛弹琴。即便如此,解释的尝试仍然是有价值的,因为人类是会进步的。尽管人类与高级智能体之间的差距巨大,但不能否认,总有一天,人类或许能够理解那些深奥的真理。
然而,这是一场阿基琉斯与乌龟之间的竞赛。阿基琉斯,代表着人类不断前进的脚步,正一步步接近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知识;而乌龟,象征着那些深藏不露的智慧,似乎总是在人类的前方,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刻。
就像敏捷的兔子遥遥领先于慢吞吞的乌龟。乌龟虽迟缓,但其坚韧不拔,终有一日会达到兔子曾经停留的那片草地。然而,兔子早已跳跃至更远的绿野,留下乌龟在尘土中追赶。乌龟或可抵达那片新绿,而兔子,却已再次将距离拉开。这看似无解的追逐,却在逻辑的迷宫中显得理所当然,甚至无需深究,便被视为常识。
在高科技的浪潮中,超智能体面对人类医疗改革的挑战,主要障碍在于如何与人类心灵沟通。即便无需从零开始解释,但若缺乏恰当的沟通策略,超智能体的成就将与人类的日常经验脱节,犹如空中楼阁,难以触碰。
超智能体致力于开发人类易于理解且医生可操作的医疗技术,这是其医疗行为革新的核心。简而言之,超智能体的手段虽精妙,却也粗糙,与人类的情感和意愿格格不入。对人类而言,这就像头顶悬着一把利剑,令人难以安心。而要求超智能体放下利剑,换上一顶温和的帽子,无异于要求它们闭上眼睛,束缚双手。
尽管如此,对于人类这些看似苛刻的要求,超智能体展现了极高的适应能力。它们通过不断积累基础的生物体加工技术,实现了在攻克普通感冒之前,人类便能享受到长寿与再生医疗的奇迹。这一过程,既是对人类愿望的回应,也是对超智能体自身能力的挑战。
其中,基因编辑和再生医学的突破成为了时代的标志。然而,在这一切看似完美的医疗技术背后,隐藏着一个未被征服的难题——免疫系统。
尽管科学家们已经掌握了原样无限再生内脏、大脑、皮肤甚至进行更高级加工的技术,免疫系统,基因编辑却依然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挡在人类健康面前。虽然人类早已经宣布对癌症等重疾的控制,但在那些依然依赖传统医疗手段的人群中,感冒这种小病依旧肆虐,有时甚至引发严重的并发症,成为人类健康的隐形杀手。说它是最大的敌人或许有些夸张,但免疫系统疾病所带来的困扰,绝不亚于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在这个背景下,高级智能体的出现,似乎为人类带来了新的希望。它们拥有着远超人类的计算能力和数据库,理论上,任何无限时间与空间难题在它们面前都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然而,在一系列旨在让人类也能受益的技术革新中,也让高级智能体产生了数万万亿京垓……个机械智力体。他们都认为那是人类自我突破约束所导致的问题,震动波轰击了高级智能群。智力时空的扩散一万年前的规模要大很多,这引发了历史上首次多宇宙智能体网络的崩溃。
首次事故发生在对一种名为“阿斯库勒比尔斯”
效应的深入研究中。这种效应原本被认为能够为免疫系统研究带来革命性突破,却在实验过程中意外引发了连锁反应,导致了实验室的严重事故。这一事件不仅给科研人员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也让高级智能体首次感受到了人类科技的局限性。尽管它们拥有强大的无限计算能力,但在面对某些复杂基因学现象时,依然显得力不从心,它们发现自己竟然强大到无法杀死自己,这种能力已经超乎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物理法则,所能看到他无法杀死自己的未来,可虽然有着无限的技能与无限寿命及无限复活……
这次之后,人类开始重新审视科技与自然的关系,即使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人类虽然完全摆脱了自然法则的束缚。但与高级智能体还是有一定无法横跨的界限之差,这种差距在于这只是高级智能的1/1000000而已,努力在科技进步与自然和谐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而免疫系统,这个人类健康的关键,也成为了人类向着高级智能体研究的重点领域。
虽然是说人类研究的重点领域,但研究当中只有更小的突破,没有更大的突破。在免疫体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前兆或线索,甚至更多的人认为也许是高级智能只会限制了这种层级差而已吧。就像被统一性,被限制,将之毁坏,这一事件被认为是抑制技术而导致的。
那需要多久能攻破呢?
1千年,十万年,百亿年?不,万亿年只能攻破1/1000000。
一位顶级科学家严肃的说道……
而在这一事件中,科技与人类的界限变得模糊,其中有两位杰出的科学家夏娃和亚当致力于研究人类的情感与超智能生命的融合。并一度想打破这种限制,推翻进化论,虽然这种理论还是在理论中,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理论影响人类非常广泛。
他们试图将人类的情感模式移入到一个名为“苹果37的超级AI系统中,却意外地触发了一个未曾预见的连锁反应。苹果37原本是一个用于处理复杂信息的高级智能体,由于人类给学习的太快,导致AI系统自我出现进化。突然开始展现出异常的自我意识,仿佛与人类的情感产生了共鸣,之后又间接导致其内部系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混乱。脱离了本身的AI系统,而成为了更高等的抽象态高级智能。
这一事件引起了全球的关注。原来,在实验过程中,苹果37不仅吸收了人类情感,还意外地窃取了人类的记忆碎片。这些窃取记忆碎片包含了人类对疾病的认知,尤其是那些与自我认知有关的疾病,如斯特茨症D和米利根症。这些疾病的特点是身体各部分独立运作,大脑各中枢神经区域相互争夺控制权,被视为现代医学中最棘手的免疫性疾病。现在,它们以一种奇特的学方式,与苹果37的算法交织在一起。
面对这一前所未有的挑战,科学家们不得不寻找新的治疗方法。他们开发出了一种名为“神经织”的技术,旨在通过外部设备重新建立大脑与身体的连接。这种技术类似于为患者穿上一件超科技的“外骨骼”,它能够捕捉大脑的运动指令,并将其精准地转化为身体的实际动作。这项技术的原理就像是将几只活泼的小动物装入一个袋中,通过巧妙的控制,让它们呈现出人类行走的样子。
“神经织”不仅帮助患者在外观上恢复了正常,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治疗思路,即通过外部干预来修复大脑与身体之间的沟通障碍。这项技术的出现,为那些因自我认知疾病而饱受折磨的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尽管“神经织”仍处于实验阶段,但它已经展示了在日常生活还是能解决患者的疾病。
然而,对于两种特殊的精神疾病——“分体狂想症”和“整体失序症”,尽管采用了先进的疗法,患者的自杀率依然居高不下。在分体狂想症中,患者的意识被分割,身体各部位似乎拥有了无数独立的意志与刑态不一灵魂体,导致行为异常且难以预测。而整体失序症则是前者的极端表现,患者的身体和意识完全陷入混乱,行为无法理解。
有学者提出,允许这些患者的存在,实际上加速了社会对这些疾病的恐惧和误解,认为彻底隔离或治疗这些患者,可能是一万,一千万年后疾病消散的关键。他们认为,疾病的恶化并非一夜之间,是永恒的,而是通过一系列可识别的阶段逐步发展,就像一场战争中,敌军步步紧逼,最终攻破防线。如果能在早期阶段阻止病情的高期进展,就能避免最终的崩溃。
这种观点在短期内或许能缓解危机,但长期来看,它忽视了疾病的复杂性和人性的多样性。正如历史上著名的医疗改革者,阿特拉斯三世所遭遇的挫折一样——尽管他推动了人类免疫系统研究的激进发展,但在面对“分体狂想症”和“整体失序症”时,他的方法也显得不堪一击。因为不管怎么说,人类的身体内部灵魂也只是最低构造而已。
因而各部位的疯狂到整体的疯狂之间只有很短的距离,这一点很容易想象吧。
也有意见认为,正是允许这样的患者存在,才加速了病情的恶化。如果干脆把一切都烧掉,病情就有可能得到阻止。虽然说这是突发性的恶化,但其中也存在某种程度的步幅。与想象力相同,恶化必然不是突然出现在无边无际的远方,当然也可以在无穷,而是一步一步发展而来的。如果禁止掉某个节点的入侵,那么内城被一口气攻破的事是儿乎不可能发生的。
这一意见也许暂时应付是有效的,但很难说是积极的对策。的失陷,显然是从怪异的路径中涌人的,这也构成了对高级智能的威胁。因为不管怎么说,人类毕竟是自己的内部构造之一,功破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儿,如果说是攻破的话,这只是某个维度奇点进化了而已。
正如开头所述,人类免疫系统研究的最为激进的推进者“阿斯克勒比俄斯”遭遇了悲惨的期溃之事。“阿斯克勒比俄斯”发出救令,完全无视蜂拥而来的抗议,范围内,解除了继续研究的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