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1

不想写背景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有的设定会忘记，作者是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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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雾，是裹尸布的味道

它渗入威斯敏斯特的石头缝隙，缠绕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尖顶，最终沉甸甸地压在白金汉宫的金色栏杆上

我的马车碾过湿漉漉的鹅卵石街道，车轮声在死寂中异常清晰。窗外，煤气灯在浓雾中挣扎，投下昏黄而扭曲的光斑，像垂死者涣散的瞳孔

我是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勋爵

这头衔是父亲留给我的

别人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刻意忽略了，这座城堡的主人，最擅长的并非打理庄园，而是……打理生命

在我手中终结的生命，远比他们在俱乐部里用银叉分割的牛排要多得多。那些在阴暗巷尾、豪华包厢、甚至教堂忏悔室里消失的面孔，最终都成了泰晤士河淤泥的一部分，或者我私人收藏室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精致藏品

理由？仅仅是因为他们该死。死亡于我，不过是按下快门的瞬间——咔嚓，画面定格，一切喧嚣归于永恒的寂静

但卡尔不一样，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第一次见他是在我弟弟的葬礼上

他穿着浆洗得过分挺括的黑色工装，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口罩，只露出一双过分专注的灰色眼睛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我的身份而谄媚或畏惧，只是安慰着我，让我看开一点

或许是知道刚上任的家主会很累，卡尔约我到了游乐园

那是我印象里第二深的记忆

之后，我开始频繁地找他

漫漫的，我喜欢上了这个人

我欣赏他。欣赏他的手艺，欣赏他的沉默，欣赏他那双洞察一切却从不妄加评判的灰色眼睛

表白成功是在意料之内的，毕竟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啊

直到我的身份暴露在了他面前

他看透了我的本质——一个披着优雅绅士外衣的屠夫，但他既不惧怕，也不厌恶，更不试图靠近或改变

他就像泰晤士河本身，冰冷、沉默、容纳一切污秽，却有着自己的流向和节奏

在朋友面前装好人，但在我面前却是个天生的合作伙伴

有一次，我注意到他工作台上摊开的一本笔记，上面用极其工整的字体记录着复杂的化学公式和解剖图谱。那不是一个普通入殓师该掌握的深度

非常有趣的发现

卡尔每次都可以完美完成他的工作

尸体在预定的时间、预定的地点，以预定的方式“出现”，引发了恰到好处的骚动和舆论导向，完美地掩盖了我们的真实目的

他总是会在我需要时准时出现，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沉默和精准

甚至他在我的庄园里还有一个独立的工作间，设备齐全得如同一个小型解剖实验室

他工作时，周围弥漫着石碳酸、香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死亡气息。但那气息并不令人作呕，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秩序井然的美感。就像他这个人

认真时我们很少交谈。他沉默地工作，我沉默地观察

有时我会坐在工作间角落的皮沙发上，点燃一支雪茄，看着他在冰冷的灯光下专注地缝合、清洁、防腐。他的动作流畅、精确，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他在赋予死亡一种形式上的尊严，尽管那内核早已腐朽不堪。这矛盾本身就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