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原将几块灵玉塞到对方手中,成功堵住了对方的嘴。
低头看看手中的灵玉,王虎又抬头看看对方,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你这牌我看是打不成了,用这些钱请你那哥几个吃点好的赔罪吧。”青年说,“你和何梦兰关系怎么样?”
兀地被这么一问,王虎心中开始揣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颇为谨慎,他思考片刻含糊其辞道:“嗯……就那样吧……”
“你没劝她去向唐惜天或者咱们示好?”余原又问。
一下子警觉起来,王虎心中顿感不好:“没有啊,怎么了?”
闻言,青年站起身,围绕着对方踱步,用余光观察其神情动作,试图从中找出些许心虚。
但他看到的只有谨慎与提防。
实在看不出什么,余原缓缓立定:“没什么,你这段日子注意下她的动向,若有可疑之处便多加注意调查。”
眼珠转转,王虎心中有些不安,确定对方再无他事后打算离开。
快步朝门外走去,他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听着对方的脚步声,青年算计着对方的距离,十分及时地转身喊道:“等等!”
只差临门一脚,自己便可以离开此处,王虎的心境不禁放松起来。
然而,就在他迈出殿门的后一秒,身后再次传来那令他厌恶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王虎仔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不安的,强装镇定般回过头:“什么事?”
在对方眼中仍看不到心虚,余原慢慢悠悠道:“没什么,只是想着你这么辛苦,给你调个钱多事少的闲职罢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随便你。”王虎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仔细回想了番对方刚才的表现,青年反复确认没什么可怀疑之处后,才肯去休息。
至于职位,他早就想好了。
此后的几日,余原同各位峰主长老一起陷入了忙碌之中,为新掌门的上任做准备。
与其他峰不同的是,白虹峰格外忙,甚至连王虎这种闲职也忙了起来。
虽然唐惜天为聚灵峰峰主,但白虹峰作为宗门主峰,历代掌门都是在此上任,他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白虹观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小赦天下】。
轻罪释放,重罪减刑,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死犯也能在上任这天看看久违的太阳。
这部分隶属刑司,也在青年的职务内。
就这样,余原过了将近半个月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日子。
直到唐惜天上任的前一天,他还在边熬夜边在内心安慰自己是个有前途的牛马。
到了宴会当天,青年甚至比新掌门本人还高兴。
此等重要的日子,与白虹观交好的交恶的,多多少少都派了些人来。
刚分别不久的师兄弟几人,又见面了。
十分自然地,柳诗媛敲响了白虹峰偏殿的门,而身后还跟着李一等人。
敲了许久未见人来,她环顾四周想抓一个弟子询问。
谁知刚转过头,柳诗媛就看见了寝殿门口一脸懵逼的余原。
见此她也是一脸懵逼:“你怎么在那儿?”
脸上仍带着懵逼的神色,青年耸耸肩:“我……不能在这儿吗?”
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柳诗媛懊恼地一拍脑门:“我是意思是这殿门怎么开了,不是只有……”
说着,她莫名感觉肩膀一沉。
“哦~这个啊,这殿门除了你们师尊在的时候,其他峰主在任时都是开着的;孤露这人跟有病似的,放着福不享,看现在……”江棠搭着柳诗媛的肩道。
周彬牵着她另一只手站在其身后。
说着说着,修士渐渐收了声,脸上也添了几分落寞。
好在那落寞仅维持了片刻。
恢复平日嬉皮笑脸的神情,江棠拍了拍柳诗媛的肩膀道:“走,咱们去看看那关了百年的殿是什么样的。”
说完,她率先走进寝殿。
和其他宗门的仙殿一样,白虹殿有着大门大派的磅礴气派,也有千年古派的深厚韵味。
更多的是,白虹观独有的气质。
或许一开始就接触了白虹殿,余原并不觉得此殿有什么特殊;只觉得地方太大,在里面生活起来有些累人。
众人抬起头打量着主殿内恢宏大气的装潢,纷纷发出感叹声。
大概是在此居住多时,青年只觉无聊,自己悄悄溜去了侧殿。
侧殿内,白孤露所留下的痕迹大多都被清扫干净,但墙面的装潢还是让他感觉到几分熟悉。
自仙人出事后,玄英就被送去了万兽峰,同其他灵兽一起饲养。
纵使玄英不在此处,余原还是令下人在此添置了鸟站架。
看着那鸟站架,他突然想去看看自己那灵鸟师姑怎么样了。
自从那天出事后,青年便再没见过玄英,这么想想他不禁有些惭愧……
还不等他惭愧几刻,柳诗媛一行人自门口闯入。
丝毫没有与余原问好的意思,她打量着周围道:“这变化真大啊,师尊那床呢?”
长叹口气,青年的语气中掺杂了几分落寞:“搬走了……”
何睿罕见的只身出现,他环顾周围也是感叹:“真是物是人非啊,我记得我还在那床上躺过呢……”
李一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翻动着话本。
或许是不愿打扰几人团聚,江棠他们并没有来到此殿。
周彬与柳翰文不知所踪,而修士则时不时叼着锅烟在门口晃来晃去。
几人相见,却毫无话题可聊,只有何柳二人时不时互相损对方一句。
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外,余原等待着某个弟子叫走自己,眼珠有时会跟着门外的江棠移动。
盯着盯着,他竟也想来锅烟。
说起来,自己已经成年多时,却还只尝过酒液。
不过仔细一回想平时,确实少有人抽烟。
想着,青年瞥向一旁的何睿,想询问对方对烟酒的了解。
可还未等他开口,门外出现一弟子,唤几人前去参加宴席。
不太情愿地挪动脚步,余原在内心盘算着最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可靠的伤口逃酒。
很可惜,没有。
认命地坐在主位附近,他看着那让自己熬了几天大夜的太子心中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