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还在看戏,她总觉得老太太的心思没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事儿。
老太太说的话也没错,盛家不是豪门世家,可也是清流门户,寻两个人给自家孩子开蒙上课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难就难在请到合适的人。
原主娘家有人脉,有背景,还是借了姐姐的夫家康家的一部分人情才请到了苏先生,如今老太太想给明兰请个和苏先生差不多的先生怕是难了。更何况老太太说的,要给明兰请专门的教导老师。那就好玩儿了,明兰有了,那墨兰和如兰呢,肯定也是要请的,可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合适的人等着盛家挑选啊?
“这......”盛紘为难了,看了看老太太,最后转向王萱。
王萱转过头不理会,这事儿别想推到她身上,上次用了康家的人情,到如今还在用珍珠生意还债呢!
老太太也不言语,转转手上的镯子,旁边的房妈妈站了出来,“奴婢是下人,有些话本不该开口的,可......”
王萱转头看向房妈妈,等着对方继续。
“以奴婢看,咱们家的姑娘都是金贵人,请个先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也不缺那几两碎银。主君平日里对几个姑娘也是一视同仁的,大姑娘单独请了先生和嬷嬷教导,剩下几个姑娘单独请人教导也是应有之义。”
王萱挑眉看向老太太,房妈妈就是老太太的喉舌,房妈妈说的话就是老太太想说的。
本来老太太只算计明兰的事情也就罢了,本来明兰的事情就归盛紘和老太太管,可牵扯上华兰,王萱就不高兴了。
王萱当下反驳道,“妈妈这是什么话?华兰是嫡女,更是王家的外甥女,苏先生和孙嬷嬷也是我母亲动了关系帮我找来的人,怎么能和.几个丫头相提并论?”
王萱知道这话说出来得罪人,盛紘因为身份最讨厌人说嫡庶,老太太也不喜王萱仗着王家挑衅,但王萱就是有强大的娘家做靠山,就是没学会忍气吞声。
接着王萱转向老太太,“您老也别整日里说明兰可怜的话了。六姑娘为何会有今天这种困境,原因咱们都心知肚明。”王萱语调轻柔,话锋却犀利,“盛家女儿都是有福气的,各有各的靠山,真论起来还真没一个可怜的。”
“这是什么话?”老太太反驳道,“明儿那儿来的靠山?”
王萱最烦的就是和人绕圈子,“老太太,您不就是六姑娘的靠山吗?您总说没人疼明兰,可老太太您不是最疼惜明兰了吗?”还是说您说的疼惜是假的?最后一句王萱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大家都能意会。
“大娘子,老太太自然是疼六姑娘的,但大娘子您作为嫡母......”房妈妈插嘴道。
不等房妈妈说完,王萱打断了对方,“嬷嬷知道自己不该多话,就闭嘴。我和主君看在你是老太太身边管事妈妈的份儿上,给几分脸面,可你也该有些分寸,有些话帮主子说一遍也就是了,再多就逾越做奴婢的本分了。”
老太太抬手让房妈妈退后,“我竟不知道大娘子心里竟然对我积攒了这么多的不满!”
王萱一笑,“老太太您也别扯旧账,咱们婆媳关系这些年能安稳过来,一是靠您肚量大,不和我计较,二也是靠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不得您喜欢,所以也少往您身边凑。”
“咱们婆媳能以这种体面的方式相处才是正解。”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
王萱带着假假的笑,“至于老太太说得什么我作为盛家嫡母该公平对待每个孩子。恕我直言,我不是圣人,做不到!”说着,王萱转向盛紘,“我记得孔夫子的书里还说过亲亲相隐呢!这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老太太就更别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