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王萱这两句话气得直皱眉,“也就明兰到了我膝下我才怜惜她几分,以前我何曾偏心过哪一个?”
“老太太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王萱先是点头认可老太太的话,话锋一转又说,“可老话说得好,人心都是偏的!我经的事少,可也知道这话才是真话。”
“以咱们盛家来说,主君喜欢墨兰,我对如兰有两分偏爱,老太太您也更看重明兰,不是吗?以己度人,老太太您想让我和主君对几个姑娘公平对待,那老太太也该对墨兰和如兰多几分关爱才是啊。”
“听说老太太给了六丫头不少好东西,我就不提华兰了,她是姐姐,让着妹妹也是该的,只请老太太再多拿两份东西出来给墨兰和如兰,她们也是您孙女儿啊!”
老太太被王萱的话堵得难受,“那也是明儿到了寿安堂之后的事情了,是你们太过偏心,那是补偿明儿的。”
“既然都补偿了,那也算公平了呀,老太太您又在不满我和主君什么呢?”王萱故作不解,“三个丫头说起来都是庶出,将来议亲身份肯定受阻,六姑娘得老太太教养,名声上可比墨兰两个强上不少,现在受委屈的是墨兰和如兰。几个姑娘将来嫁人,说不定嫁得最好的就是六姑娘了。这么一看墨兰和如兰更可怜些,老太太也多疼疼她们。”王萱用老太太的话术将对方堵了回去。
要说可怜,这天下谁不是可怜人?!
“你!”老太太真被王萱气到了,指着王萱就要发火。
王萱抢了话头,“再说,老太太您又何必如此急切呢?这人还没请回来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倒是为了这点事儿吵起来了?”论强词夺理王萱是不输的。
“咳咳!”盛紘白了王萱一眼,就不能给大娘子开口的机会,这些年大娘子的性子越发左了,说话百无禁忌。
“大娘子快闭嘴,你怎么能对母亲不敬?”王萱和老太太起了口角,盛紘倒是坐到了裁判席。“母亲是长辈,你怎么和母亲说话呢?”
“母亲恕罪,我口无遮拦,冒犯了。”王萱学着盛紘的态度,装模作样地起身行了一礼。
与不要脸的王萱争执,肯定是要脸的老太太失败。
“嗯。”老太太回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老太太还在气头上,坐在上位不出声,王萱也扭过头表示不服。盛紘和老太太拿王家没办法,对王萱的小性儿只能忍耐。
盛紘见气氛尴尬,又出来做好人,“都是几个丫头的错,为了她们才累得母亲不快,家宅不宁。我看她们也别去上课了,先请嬷嬷上门学规矩吧,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再出来见人。”
老太太更生气了。盛紘这哪里是劝解,分明是火上浇油。“不去上课去干什么?当个只爱铜臭,不通文墨的管家婆吗?”
哎?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说她呢?
盛紘眼见事情不好,马上补救,“母亲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娘们读书明理自是该的。”老太太火气下去一些,王萱这儿还没表态呢?
盛紘继续解释道,“姑娘家嘛,过几年该嫁人了,读两天书也就是了,离了家就是别人的大娘子了......”王萱诧异看向盛紘,她是这个意思吗?
盛紘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看看老太太,又看看王萱,“总归母亲和大娘子是家里的中流砥柱,你们和睦才是咱们家的福气啊!”盛紘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三个姑娘过几年都该嫁人了,该教的教了也就是了,没必要为了这种事闹得家宅不宁!
王萱隐晦地翻个白眼,都说这话了还怎么吵吵?再吵她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