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妻妾争斗地厉害,其中一个金小娘很是受宠,受王若与磋磨也最狠,王若与是大娘子,金小娘几个受宠的妾室不敢反抗对付她,却敢对付王若与的陪嫁丫头。
康平的生母不得宠,哪怕生了孩子在康家后院的地位也不高,所以无法找王若与麻烦的小妾们将矛头对准了康平母子,他们母子在康家就是受人欺负的小可怜。这种情况下,生病就是要命的事儿,一次风寒康平生母的身体就垮了,拖拖拉拉没两年就过世了。
若不是康晋要上学开蒙,康平站出来表示自己可以给弟弟做伴读,王若与都不记得还有这个庶子了。康平是个聪明的,很快就在康晋身边站稳了脚跟,因为嘴甜会说话,哄得王若与和康晋高兴,再没有受过欺负,对于家中其他兄弟姐妹的谩骂,说他没骨气,说他给弟弟当奴才之类的话充耳不闻,人要先活下来再说其他。
王萱又端详一下这孩子,只能叹口气,暗道一声可惜。
与王若与闲聊,说起盛家学堂的事情,“这位庄学究学问好,姐姐看要不要让晋儿也过来上课?”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有了齐小公爷的事情后,庄学究表示了不介意有人来蹭课,但同时也表示了精力有限,学堂名额有限。
闻言,王若与却问起了齐小公爷的事情来,“听说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也去你们家上课了?”
“是呀,齐国公亲自请托的,一般人庄学究是不会收的。”王萱再次表明机会难得。
王萱注意到,她和王若与说起读书的时候,康平陪康晋玩闹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耳朵都竖了起来,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王若与则表示很愁苦:“你是不知道我们家这个,别说早起读书了,他就不是那个料,康平一个陪读的都比他念得顺。”说着又抱怨道:“他和他爹像了个十成十。他们康家人就没长读书的脑子,那么大一个家族楞是找不出两个会念书的来。”
“哪有人生而知之的,不都是三更起五更睡,苦读来的嘛。爹爹当年多辛苦,姐姐你比我更清楚呀。”王萱劝道。
“正是知道,我才犹豫呢,你说我嫁到康家图什么,不就图将来儿女不用受苦,就能有个前程?”王若与也有自己的道理,“那些寒门学子,苦读数十载,也就求个官职而已,就是考中了进士也多在外做流官。康家虽说这些年落寞了,但给晋儿捐个官在京中寻个差事还是使得的,结果都一样,我就心疼他天天早起读书。”
这理由王萱无话可说,人家有祖辈的余荫,她不好再劝,只说:“姐姐有决定了早些告知我,等庄学究开课了,就不好再插班了。”
“行。”王若与随口答道。
康平在一边一直听着,此时终于下定决心,跑了出来,跪在王萱姐妹面前。
“母亲,姨妈,我能来听课吗?”十来岁的孩子眼中全是希冀。
王萱看向王若与,这事儿要王若与发话的,甚至要康海丰做主才行的。
王若与眼神一厉,她是个别扭性子,不想自己儿子受苦,更不想庶子成名,“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那边玩闹的几人见此情境都围了过来。
康平没有和王若与硬顶,反而温声细语道,“母亲心疼弟弟读书辛苦,我可以替弟弟学的。”
王若与冷笑出声,这话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