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人都知道王萱不喜欢顾廷烨,也是对这门亲事最反对的人,华兰作为王萱女儿更是知道其中缘由,起因还能追溯到她的定亲宴。
华兰知道自己的做法会伤母亲的心,但现实逼迫她也无可奈何,但又不想因此与母亲离心,于是第二天便派人请了王萱过去说话。
“母亲,我不是要和你作对,是我真的需要顾廷烨的支持。”华兰满脸愧疚拉着王萱诉说自己的难处。
王萱能如何,这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能叹口气,安抚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华兰见王萱不生气了,放下心来,她不能与娘家有嫌隙,笑着抱住王萱撒娇道,“母亲能理解我,真好!”
王萱苦涩一笑,抚摸着华兰的头发,转了话题,“最近可是遇到了难事,脸色怎么这般憔悴?”
华兰柔柔一笑,“就是那些事情。”
王萱皱眉低语,“又送人进来了?”
“嗯。”一个字,满含无奈。
王萱低低叹了一句,“母亲后悔了。”
“嗯?”华兰不解。
“当初不该选这门亲事的,该选袁家的。袁家主母虽然偏心,虽然会受委屈,但不会如现在这般,外面风波不断,内宅还不消停,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异变突起,丢了性命!”
“母亲!”华兰低声呵斥,四下一看,见丫头女使们都在亭子外,听不到她们说话,才稍微放下心来,连忙摇头制止母亲继续胡说,又想到母亲的执拗,华兰郑重道,“母亲,我愿意的。”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自己语气太过锋利,华兰缓了缓神情,解释道,“我知道母亲心疼我,可嫁人哪有不受委屈的?既然都是挣扎求生,与其宅在后院窝囊一辈子,我宁愿是现在这种生活。”
王萱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被华兰这番言语惊住了!不止是惊讶于华兰对后宅的态度,还有华兰的话透露出来的野望,以及她面对华兰的野心下意识生出的恐惧。
王萱承认她有些叶公好龙了!华兰有野心她知道,当初嫁给赵策英为的什么她也知道,但这种知道和真实的马上能触摸到一个国家权力核心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王萱很慌张,很不解,她面对权利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
王萱心神恍惚,华兰以为王萱是担心她的处境,“母亲不用太过担心,总归王爷与我是患难夫妻,对我很是敬重,与那些送来的人不同。”
“嗯。”
不出意外桓王会是下一任官家,大概率华兰也会是下一任皇后,到时候盛家作为外戚,就算不想也必定会接触权利,利用权利,并卷入权利的核心争斗。
要知道权利异化人的速度是最快的!金钱、舆论、制度等等与权利相比,让人堕落的都太小儿科了。王萱害怕了,她害怕进京以来短短时间,华兰那肉眼可见的变化,更害怕自己也在一日一变而不自知,王萱害怕有一天照镜子,面对的是面目全非的自己。
“母亲~母亲~”
王萱终于从华兰的自说自话中回过神来。
“母亲刚才在想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吗?很对!华兰是嫡妻,她膝下有桓王的嫡长子,按照礼法谁也越不过她去,可说得再多,都是些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话!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华兰做的好不好全在赵策英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