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内,南晓祈的银针在烛火映照下流转着冷冽的光。三根金针悬在风闲左臂伤口上方,针尖微微颤动,却迟迟未落。
"小祈若是下不去手..."风闲忽然握住她执针的腕,拇指在她腕间轻轻摩挲,"不如我教你怎么扎?"
南晓祈指尖一颤,金针险些脱手。她冷着脸抽回手:"谁要你教。"话音未落,三针已精准刺入他臂上穴位,却在入肉时不着痕迹地放轻了力道。
风闲眼底泛起笑意。他当然知道——这伤口本不该有。三日前星陨阁剑阵失控时,以他的修为,本可以毫发无损地避开。偏偏要慢上半拍,任由剑气在左臂划开这道血痕。
伤的自然也不重,或许再慢些就可以痊愈了。但是嘛,毕竟是星陨阁的压箱底剑阵,威力自然也不容小觑的。
"星陨阁主被自家剑阵所伤..."南晓祈低头收拾药匣,青丝垂落掩住神情,"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还未等风闲说些什么,外面便传来声音。
窗外忽然传来慕青鸾清脆的嗓音:"老师!那位赠您焦尾琴的苏姑娘又来了!"
南晓祈手中药匙"当啷"落在青玉案上。风闲看见她指尖微微发白,却故作镇定地继续分拣药材。
"不去见见你的知音人?"她语气平淡,手下却将一株灵芝碾成了粉末。
她来见他,他却有了所谓的“知音人”?
那她从往生镜中看的画面又如何解释?
风闲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小祈,若是不放心,不如同去?"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南晓祈起身时带翻药盏,琥珀色的药液在风闲衣襟泅开一片深色痕迹。她盯着那片污渍,忽然想起几十年前初遇时,自己失手打翻茶盏弄脏他衣袖的模样。
风闲忽然握住她欲擦拭的手:"当年那件衣裳,我还留着。"
南晓祈猛地抽手,袖中滑落的金疮药却暴露了来意。她转身欲走,却被风闲拦在门边。两人气息交错间,窗外琴音袅袅传来,弹的正是《凤求凰》。
"让开。"
"你在意。"
"自作多情。"
风闲低笑出声,忽然抬手摘去她发间一片竹叶:"昨日你来看我练剑了。"不是疑问,是陈述。南晓祈耳尖微红,那是她躲在竹林里偷看时沾上的。
他们之间早已表白心际了,但是还有一件事,就是她为何会一次次消失,这些问题都还未解决。
她在等风闲问,不巧的是,风闲在等她解释。
慕青鸾的声音再次传来:"苏姑娘说,要亲手为您系上相思结呢!"
南晓祈眼神一冷,掌心突然多出一串七节竹链:"小少主既得佳人垂青..."她扬手将红绳抛向窗外云海,"这旧物..."
风闲身形一闪,凌空接住竹链的刹那,红绳断裂,铃铛碎了——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的同心结,正是当年他系在她剑穗上的。
"小祈"他第一次当众失态,"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我知道。"她打断他,眼角朱砂痣红得灼眼,“就像你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未解决。”
南晓祈摊开手掌,影像的数字,是她生命的倒计时。
云海翻涌间,那只所谓的"焦尾琴"突然现出原形——竟是苏姑娘用幻术伪装的灵鹤,羽翼间还沾着离衍宫的竹叶香。
那位苏姑娘缓缓走了过来。步履轻盈,见到南晓祈却是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南晓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