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天赐，今年十岁。我不想当你徒弟。”天赐毫不客气地拒绝。
李长生面上僵了僵，不禁问：“为何？”
“你太帅了，我不配。”
[都干巴老头一个了，你收我，你好意思么。]
旁边的柳月忍俊不禁地低下头，生怕笑出声对师父不敬。
“……”李长生又是一阵沉默，回头看了眼徒弟，“我不太会和小朋友说话，你说她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反话？”
柳月轻咳一声，正经道：“没有，她说的事实。”
李长生站起来，无奈看着这团小东西，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小东西，你信不信，你会主动答应当我徒弟的？”
天赐也站起来，拂去身上衣服的灰尘，说：“不信。”
李长生笑了：“为何？”
天赐：“你们一身江湖气。”
李长生和柳月都不约而同地低头打量起自己，又一同问：“有什么关系？”
月夜下的小女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扬起了脸，看向星星点点的夜空。
月亮进入了云端，少女的脸庞在黑暗里模糊不清，她的声音稚嫩，却又很明朗。
她说：“江湖，适合我哥，我的理想是当我爹那样的大将军！”
他们看到少女的脸庞一下子明亮起来，月光再次飘出云端，让他们看到了天赐生动的微笑。
在那样一个月光时有时无的夜晚，那一幕，即便是在长久之后的李长生和柳月都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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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是在天亮时偷摸回去的。
她蹑手蹑脚地翻墙进了自家院子里，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站住。”
一声冷硬的声音，让天赐那狗狗祟祟的身子立马挺直。
转头就看到母亲拿着鞭子站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娘。”天赐试图唤醒一下母爱这种东西。
“去，去院子站桩。”
天赐撇撇嘴，扭头又往院子里去。
她家院子里就像个小型演武场，什么刀枪棍棒都有，当然，角落里还有木桩。
给他们扎马步用的。
天赐轻松跳上去，扎好马步。
本以为她会立马挨鞭子，结果她娘走到附近时，她爹就来阻止了。
“哎哎，夫人，这事，赔点钱就过去了，多大点事啊？”叶羽边说着，边抽走鞭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让事情更糟了。”
“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不知道那酒是什么来路吗？你当你和天启城里的那些无知百姓一样？”
“夫人，咱们闺女虽然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但从不会无端生事，为何不问缘由呢？”
“管她什么缘由，那可是陛下的酒！她砸下来了，那不就是在摆陛下的脸子吗？”
“如果叶家受牵连，她担得起？”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夫人，我跟陛下情同手足，不至于哈。”
那边两人吵得脸都红了。
天赐听了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什么，神色也变得谨慎起来。
忽然她母亲怒斥一声：“行了！你跟她一块站俩时辰！”
“好咧好咧。”
叶羽也直接跳上来，站天赐身后的木桩扎马步，还嬉皮笑脸地说：“闺女，你看爹对你好吧？一大早陪你扎马步。”
“嗯，我还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爹。”天赐说了句实话。
虽然上一次投胎已经是很遥远的时候了，但她依旧记得，她没有过一个为她说话的爹。
身后的叶羽神色落寞了下，忽然又听到天赐说：“但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爹。”
叶羽瞬间眼神又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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