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
“你可想清楚了?”
“你当真要这么做?”
姬若风接过萧瑟递来的书信,犹豫再三才开口询问萧瑟。
“我若是没有考虑清楚师父就不会在这儿了。”
萧瑟喝了口茶,淡淡道。
“你这么做就不怕把你未来和那小和尚的路给堵死吗?”
姬若风还是打算在劝解一下自家乖乖小徒儿,免得以后他的乖徒儿后悔。
他是知道他家小徒儿有多喜欢那小和尚的,按常理来说用此来劝解可谓是得天独厚,只是他姬若风的小徒儿向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若是我不做皇帝一切都好说,若是我做了皇帝,那么我和他本就没有什么路可言。”萧瑟神色不变语气坦然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只是他捏着素白瓷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姬若风本想反驳萧瑟的话:你不做皇帝,师父可以帮你把那和尚绑来,你做了皇帝不用别人帮忙自己便可把那和尚绑来。
但想到萧瑟的脾性话到嘴边姬若风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生生换了个问题。
“你想做皇帝吗?”
萧瑟依旧平静的不像话。
把玩着手中的瓷杯。
“父皇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当时没有回答父皇。”
“先帝也就是我皇爷爷如今的太安帝也曾问过父皇这个问题。”
“父皇的回答是只是:皇帝是由天选不由人选想不想都没有意义,只是看那一刻有没有做好准备负担这天下。”
“㬌玉王的皇位是不是天选我不知道,但你萧楚河的皇位一定是天选。”姬若风听了萧瑟的话十分笃定道。
萧瑟轻笑一声,抬头看着姬若风,缓缓开口:“是不是天选重要吗?”
“是不是天选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有没有能力承担得起那个位子。”姬若风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可心里却不由腹议:这小兔崽子当真是护短的紧,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萧若瑾的事不成?不然楚河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对萧若瑾的态度。但是不应该啊!百晓堂一向不参与皇室的事。就算是因着老祖宗李长生的缘故也是不会过多干涉才对啊!
“师父说的在理。”萧瑟发自内心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明媚的微笑。
“父皇说我不一样,因为他的皇位不是天选的而是提着刀抢来的,而我却是真真正正的天选。”
“父皇当着我的面拿出了龙封卷轴,那一刻我真的觉得那上面会是我的名字,但当时的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我自己该不该坐上那个位子。
我告诉父皇如果上面的名字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撕了它,父皇只是笑了笑看着我说:那天下会大乱,你不想看到天下大乱,孤也不想。
我确实不想看到天下大乱,那龙封卷轴上的名字也确实是我满意的。”
姬若风一边静静听着萧瑟的叙说一边从中提取关键的信息:“㬌玉王确实很了解你。”
萧瑟听了轻轻抿了口茶,苦涩的茶水味瞬间充满口腔,但萧瑟喝的白牡丹清鲜纯正,滋味醇厚还带有一些清甜味,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苦味。
“天下人都知道永安王自幼便由琅琊王萧若风亲自教导,却少有人知我在天启居住的那十七年里被帝王心术浇灌了十四年。
父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考虑,他留下了两封龙封卷轴,一封写着二哥的名字给了我,另一封写着我的名字给了二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天下终究是因我而乱。
师父其实你们说的很对,我本就是那天选之人又为何不去做一做那位置呢?”
萧瑟抬头看着姬若风明明是在询问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疑惑迷茫的神色,有的只有满脸的坚毅之色。
姬若风心猛地刺痛了一下:他的小徒儿太苦了,若是他不是萧氏皇族的子弟该有多好。
姬若风:“没有人可以逼你去坐上那个位子,师父不行,你父皇不行,这天下也不行。”
萧瑟偏过了头,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让人听不见,“可是师父,若是徒儿自己逼自己呢?”
姬若风的心又传来了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