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个泡 (ૢ˃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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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刚过,淅淅沥沥的下了几场雨,婉婉燕鸣催融满城冰雪,化作一溪春水潺潺,轻柔裹挟住数九寒冬的寂寥与肃杀,徐徐向着那方雪国故乡归去。
春和景明,四月暖阳散落一瀑金光,春是那雨巷间身着黛紫罗裙的姑娘,一柄油纸伞藏住半张含羞带怯的面庞,叫人瞧不真切那青颦下顾盼生辉的明眸,只能闻到风里飘来隐隐丁香的芬芳。
小楼一夜听春雨,城郊亦染上新绿,绵延着铺展过天际。朱漆金铆的城门外是春水浩荡的护城河,河边有舒叶青青的陌上柳,柳絮飘飘落不尽离人愁。
“世桓!”
这声音太过熟悉,没有片刻犹豫,赵楹便调转过马头来,朝着城墙下那个白衣素衫的身影飞奔而去。
及下了马,便展臂将人抱在怀里。
严鸾略带薄怒的将他推开,蹙眉道:“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白白叫人担心!”
赵楹赶忙赔笑答道:“起来的时候天色还早,你素来难以安眠,好容易今早睡得沉些,我便没叫你。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虽如此,武昌去往京城山远路遥,我总归是放心不下你……”严鸾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伸出手来与他相握。
赵楹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轻快回道:“我不过去春祭走个过场,短则半旬,多则一月,定能赶回来,何况还带着几十个侍卫,都是王府里功夫顶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了”……说着摸到他袖上的衣衫,再开口便带了几分怒气:“倒是你!天气虽一日一日暖起来了,晨间吹风却还是凉飕飕的,谁许你穿这单薄衣裳便出门了?!”
一面说着,一面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围上,又将人扯进怀里牢牢抱住。
严鸾也不辩,放松了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体的温暖,半晌才柔声道:“好好的回来,我等你。”
赵楹应了一句,随即偏过头来靠近了他的唇边,低声调笑道:“这回可没有门墙给你倚靠,记得站稳……”说罢便直直吻了上去……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燥热起来,严鸾赶忙伸手将他推向身旁的黑骊马,催促道:“快些启程吧,早点回来才有得吃,这会儿子再饿也只好请我们王爷忍耐着咯~”
赵楹利落的翻身上马,语调轻快地打趣道:“大清早巴巴的赶来,却是为了故意勾我,灵安…如今你也学坏了。”
严鸾仰头瞧着他,佯作嫌弃地一瞥:“别说得好像是我主动,也不知方才是哪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搂着我又亲又抱……”
“自然是……你的夫君……”笑罢调转了马头,又回眸深深望了他一眼,便扯了缰绳朝着那芳草萋萋的远郊驰去,几十个身骑白马的银甲侍卫亦紧紧跟随,渐渐化作一个个小黑点,消失在视野内。
严鸾默然立于柳下,忽觉心悸得厉害,便抚了抚胸口顺顺气,只疑是担忧过度的缘故,又略站了片刻便动身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