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车正不紧不慢地前行。
李莲花是被窗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吵醒的。
“是风雨楼的人。”笛飞声支起窗子,深邃眸光紧盯着不远呼啸而过的匆忙身影:“人不多也不少,三十不到。”
放下窗户,回到桌前坐下。
“风雨楼,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他们怎么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风雨楼的活动范围大多是在丰州及丰州周围,按理说不会跑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做任务。
从容不迫地披好衣衫,李莲花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管他的,反正只要不碍着我们的事就行。”
笛飞声话音刚落,一阵骂声从楼车前炸了过来。
“会不会看路啊?泥水都溅到本少爷身上了!”
“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气死我了!”
……
李笛不用想,知道肯定是风雨楼那帮人粗鲁借路,得罪了方多病。
“你醒了?”花不语端着盆白花花的馒头从小厨房走了出来,放在桌上。
“嗯。”想起昨夜,李莲花冲她温温一笑,随即移开目光,假装吃馒头。
“好吃。”微笑着点评。
“是吗?那你多吃点,昨晚……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从小就怕打雷,昨夜她死死搂着李莲花不让他走,肯定让他尴尬死了。
“哦,小事而已。”温吞地咬了口馒头,见对面的阿飞唇角挂着戏谑的笑,忍不住揶揄:“阿飞,馒头好吃吗?”
“尚可。”笑意非但没有收敛,还挑衅地挑了下眉头。
“尚可你也多吃点。”不动声色地剜对面一眼。
“你们喜欢吃就好。来,喝点茶。”殷勤地给李莲花倒了杯茶,拿上几个馒头准备给方多病送去。
“再给他拿点水,方大少爷正在气头上,需要冷静。”起身将水囊递到花不语手里,看着她打开楼车前面的门。
寒风灌入,很快又被隔绝在外。
“这花不语还真是贤惠。”吃着手里第三个馒头,笛飞声调侃地道。
“……”李莲花嘴角微抽,他严重怀疑老笛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
六日后,赶路途中山道堵塞,楼车被迫进城,停在集市一角。
干粮也已吃完。
冬风肆虐,街道上除了摊位鲜有行人。
天色渐黑,四人走进一家客栈,准备进食。
点了几个招牌和一壶美酒。
酒菜上桌,喝酒吃菜。
花不语不会喝酒,直接吃的饭菜。
客栈也是一片冷清,吃饭的桌子一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四人正吃饭,客栈二楼猛地传下一声惊恐大叫。
接着便是女人的啼哭。
所有食客纷纷停筷,有些好事的已经跑去了二楼。
“发生什么事了?”花不语瞟向二楼食客聚集的那间客房,很是好奇。
“太过好奇是会要命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笛飞声提醒着其他三人。
“老笛,你别吓她。”瞥了眼他,李莲花说。
“这楼上肯定是出了人命。”方多病沉下脸色,望着二楼这般分析。
楼上的哭声依旧未停。
李莲花似是想到有趣的事,看向方多病,问道:“哎,你说说,这女人哭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