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爬过体育馆屋顶，金色光斑落在红色宣传栏。
沈辞州抱着一沓海报，像抱着金砖，脚下生风。
“让让，让让！重磅物料上线！”
他把旧海报“唰”地撕下，胶带卷儿滚到方伟奇脚边。
方伟奇弯腰捡起，顺手往墙上扫一眼——
下一秒，原地石化。海报中央，自己顶着及腰长发、粉色JK裙、比心手势，旁边大字：
【想跟软萌社长一起写代码吗？快来编程社！】
“沈、辞、州！”
一声怒吼，惊飞树上麻雀。
“我靠，这是社长？！”
“这腿，我P都不敢这么P！”
“软萌？社长？代码？反差杀我！”不到两分钟，宣传栏外三层里三层。
手机咔嚓声此起彼伏，闪光灯晃得方伟奇睁不开眼。他想冲上去撕，被顾照寒一把拽住：“撕了更坐实你心虚。”
“那怎么办？！”
“淡定，装死。”顾照寒推了推眼镜，反光遮不住嘴角上扬。
沈辞州站在台阶上，像开演唱会：“各位学弟学妹，扫码进群，今晚有女装社长在线答疑！”
“你找死！”方伟奇抬腿就踹，沈辞州一个闪跳，吉他“咣”地挡下攻击。
【爆】软萌社长在线收割宅男？
【热】JK裙+代码=绝杀
【新】社团招新能有多卷？帖子唰唰往上顶，配图清一色粉裙社长。
方伟奇手机“叮叮”响不停，微信红点99+。
【计算机大二-小王】：社长，我可以！
【动漫社-苏渺渺】：来我们社客串，给你C位！
【辅导员-老赵】：？？？
方伟奇手指发抖，把沈辞州备注改成【今晚你别睡】。
体育馆后门阴凉处，三人围成一圈。
方伟奇把海报卷成筒，一下一下敲手心：“谁让你P的？”
沈辞州缩脖子：“数据说话，去年仨新生，今年不得翻个倍？”
“翻倍？你咋不上天！”
顾照寒慢悠悠补刀：“已经翻倍了，群里进人68。”
方伟奇：“……”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海报：“给我全部回收，一张不留！”
“晚了。”沈辞州举起手机
“校园打印机刚加急500份，送到各个宿舍楼下。”
方伟奇眼前一黑。
三辆电动车呼啸而来，蓝色雨布掀开——
一摞摞海报码得齐整，风一吹，JK裙社长朝所有人wink。
“给我！”方伟奇扑上去，抱了一大捆，转身就跑。
后面女生喊：“学长，送我一张嘛！”
“不给！”
“那我拍照啦！”咔嚓——
新一波高清图上线，像素更锐，连他耳根红都能数出毛孔。
方伟奇抱着海报，一路小跑到教学楼后垃圾站。
刚要扔，保洁阿姨伸手：“小伙子，可回收3毛一斤。”
“送您！”阿姨眯眼一看：“哟，这小姑娘真俊。”
“是我！”
“哦，你更俊。”方伟奇脚下一滑，差点栽进垃圾桶。
“让一下。”
清冽男声从背后传来，方伟奇回头——李文勇！
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浅浅痕迹，手里拎着大瓶冰可乐。
他弯腰，把可乐递向方伟奇：“需要帮忙吗？”
阳光太亮，方伟奇眯起眼，心脏“咚”地一声——像有人敲了下重低音。
“不、不用。”
“海报挺好看。”李文勇嘴角勾了勾
“粉色适合你。”方伟奇耳根瞬间烧到冒烟，抱紧海报掉头就走。
背后传来沈辞州的大嗓门：“文勇学弟，进群吗？社长今晚在线发福利！”
【Lwy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验证消息：海报还有吗？给我留一张，想收藏。方伟奇手指停在“通过”上，颤了一下。
通过？
拒绝？
这算什么？公开处刑还要签名？！
顾照寒突然发来一张图：
夜里三点，空荡机房，电脑屏幕亮着——
粉色JK裙社长海报被设成桌面，旁边一杯橘子汽水，吸管咬得变形。
顾照寒：【查IP，李文勇的电脑。】
方伟奇盯着屏幕，喉咙发干。
他抬头望天，太阳毒辣，耳边蝉声嘶哑。
手机再次震动——【Lwy】：社长，今晚社团见，我带汽水。
下面附着一张图：
天台栏杆，两瓶橘子汽水碰杯，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方伟奇心跳“砰砰”撞胸腔。
所以——
李文勇，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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