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的闹钟刚响过，走廊里全是踢踏拖鞋声。
方伟奇叼着牙刷冲出来，头发炸成鸡窝，T恤前后穿反，标签在脖子后面飘。
“李文勇——等等我！”
对面门“咔哒”一声，李文勇背着电脑包，手里还拎着一杯冰豆浆，杯壁凝着水珠。
“又睡过头？”
“牙刷还没吐沫！”
两人并肩往电梯跑，地板“咚咚”响，像小型鼓队。
电梯门刚好开，一群学生往里涌，像塞罐头。
方伟奇挤进去，回头找李文勇，被人流一推，“砰”地贴在电梯壁。
李文勇紧跟进来，站在他面前，手一抬，护住他头顶：“别撞头。”
电梯门合拢，按钮“5”刚亮，灯突然“滋啦”闪两下——
“咔哒”一声，电梯卡死，灯灭了！
黑暗袭来，应急灯“啪”亮，绿幽幽的光照在脸上，像恐怖片现场。
众人“嗷”地炸锅：
“完了，早八要迟到！”
“我手机没信号！”
“谁踩我鞋！”
方伟奇嘴里还叼着牙刷，说话含糊：“冷静——有警报器！”
他抬手去按按钮，指尖碰到李文勇胸口，触电似的缩回。
李文勇反手摸到警报，“滴滴——”按下，声音刺耳，却带来安全感。
电梯厢1.5平米，装了14个人，肩膀贴肩膀，后背贴前胸。
方伟奇被挤在角落，李文勇面对面，两人之间只剩一只电脑包的缝隙。
呼吸交织，热气在头顶盘旋，豆浆香味混着牙膏味，竟有点好闻。
方伟奇心跳“咚咚”，声音大得自己都嫌吵。
李文勇低头，声音贴在他耳边：“别慌，维保很快来。”
热气扫过耳廓，像羽毛挠了一下，方伟奇腿一软，差点滑下去。
有人打开手机灯，白光乱晃，照出两张通红的脸。
方伟奇趁机把牙刷拿出来，没地方吐沫，只好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像囤食的仓鼠。
李文勇被他逗笑，伸手接过牙刷：“我帮你拿。”
“……谢谢。”
电梯轻微晃动，人群惯性前扑——
方伟奇整个人撞进李文勇怀里，额头磕在对方锁骨上，“咚”地一声脆响。
“疼不疼？”李文勇一手护住他后脑，一手稳住栏杆，手臂肌肉绷紧，线条分明。
“不疼……你锁骨是铁？”
说话间，电梯又晃，人群再次挤压，两人贴得更紧，胸口贴胸口，心跳“砰砰”重叠，分不清是谁更快。
方伟奇数着心跳，一秒两下，节奏快得像打鼓，他怀疑对方都能听见。
他偷偷抬眼，看见李文勇喉结滚动，汗水顺着鬓角滑到下巴，亮晶晶。
“你……心跳好吵。”
“是你的。”
两人同时闭嘴，耳朵却更红，像被热水烫过。
头顶对讲机“沙沙”响起：“维保已到位，正在手动盘车，保持冷静，预计三分钟。”
“三分钟！”众人哀嚎。
方伟奇却心里一咯噔：三分钟，太短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站得更自然，电梯“咔哒”一震，开始缓慢下降。
人群松一口气，身体间隙拉大，两人被迫分开，胸口却突然空了一块，像被抽掉棉花。
电梯匀速下滑，灯光仍未恢复，只有手机灯照亮两张脸。
方伟奇低头整理T恤，标签还在后脖子飘，他随手一扯，“嘶”地断了。
李文勇看见，伸手帮他摆正衣领，指尖不经意扫过皮肤，像电流窜过，方伟奇缩了缩脖子，小声：“谢谢。”
“叮——”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光亮涌入，人群“呼啦”涌出，像泄洪。
方伟奇和李文勇被挤在最后，肩膀碰肩膀，一起跨出门。
外面阳光刺眼，两人同时抬手挡光，动作同步得像排练过
沈辞州站在大厅，看见两人，笑得一脸八卦：“听说电梯故障？有没有英雄救美？”
方伟奇摆手：“救什么美，救我这条狗命。”
李文勇却伸手，帮他把电脑包肩带扶正，声音低低的：“下次别慌，有我在。”
沈辞州“啧”了一声：“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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