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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如故

琵琶行之初稿

宋辰逸和苏巧云二人来到汐洲后,已经过了三年。一个在碧亭湖继续当歌女,一个在知州府处理工务,何杉则驻守着汐洲军营。

何杉和阿吉都认为,宋辰逸和苏巧云二人此生不会再相见。可就在这时,何杉听闻碧亭湖,景色优美,常有佳人相伴。

经常出入风花雪月之地的他,当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去到知州府,生拉硬拽又将宋辰逸带去了碧亭湖。

两人坐在船上,何杉左右顾盼着周围的景色。宋辰逸拿着书卷坐的板正,就像一年前,初到赐芳楼那样。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琵琶声。宋辰逸和何杉惊异的抬起头。

“不会吧。”

宋辰逸答道:“应该不会,她不会那么巧来了汐洲。”

他们二人虽是这么说,但是两人心里很清楚,这个技艺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宋辰逸不知是好奇还是心中不安,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张望着。

眼前出现了一辆豪华的游船。船身用名贵木材所致,船舱的窗户用精美的绸缎微微遮住。

琵琶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

何杉貌似看出了宋辰逸的心事:“要不我们看看,就当听曲了。”

宋辰逸没有阻拦:“那便叫船家靠过去吧。”

那艘游船上的人好像发觉了这辆缓缓靠来的小木船。一位女子走出来看似十七八岁的样子。

“二位公子今我家姑娘不迎客。还请回。”

何杉上前道:“刚刚是有人在弹琵琶,我想见一见这位弹琵琶的小姐。”

那名女子还是面露为难。

“你们是外地人吧,六月初十这天我们小姐不见任何外客,熟悉的人都知道。”

宋辰逸回忆到第一次在赐芳楼见苏巧云也是六月初十。

“姑娘技艺精湛可否露面交友?”

船舱内的琵琶声突然止住了。好似这琵琶的主人犹豫了片刻。

“浅儿,把客人带进来吧。”

“姑娘。”那位名叫浅儿的姑娘有意阻拦,但还是将二人放了进去。

宋辰逸听到这个声音早已楞了神,那么像她。

这位琵琶女将琵琶放在一边抬起头从耳边掀开面纱,一张清秀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们俩的面前。

是苏巧云,那位在京城闻名的琵琶女。

“浅儿,你先下去吧,我见个朋友。”

“姑娘,这真是你朋友,冒昧了。”

宋辰逸在原地不说话,何杉到:“云娘!真的是你!你也在汐洲。”

苏巧云微微曲膝行礼:“世子,云娘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

“哦哦哦!苏巧云,苏姑娘。”

苏巧云的眼神落在了宋辰逸的身上,又很快挪开,把二人请到了房里坐在桌前。

“刚刚苏姑娘说见个朋友?”

“你们二人救我,我苏巧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果不嫌弃,可否交这个朋友?”

“当然可以。”

苏巧云的眼神又看向了宋辰逸:“宋公子好像没有我们上次见面那么热情了。”

宋辰逸迅速抬头:“没有,苏姑娘误会了,只是在这异乡又见到你,听到你的琵琶声很意外。”

“这有什么,当年的事情以后曹妈妈派人把我送到了汐洲。”

何杉又道:“那还真巧,我们都在汐洲呆了一年了,也未曾见过面了。”

苏巧云拿起茶壶准备给二人斟茶,给宋辰逸倒茶的时候,衣袖没有遮住手腕。宋辰逸抬头便看见了她手腕上的淤青。

“苏姑娘,你的手怎么了?”

苏巧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好像有意遮掩,慌忙应付:“没什么,弹琵琶什么的多少受点伤。”

弹琵琶手腕有淤青,怎么可能?

何杉打量着船:“苏姑娘真的到哪都如此优秀,怎么?还是一曲千斤?”

苏巧云淡淡一笑:“我苏巧云的曲,到哪规矩都不能变。”

“怎么样,汐洲过的好吗?”

“挺好的。”

何杉和宋辰逸对视一眼,问到:“苏姑娘,你说实话。”

苏巧云还是有些许犹豫。

站在一旁的浅儿看不下去了:“姑娘,这二位少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告诉他们吧。”

听到浅儿这么说,二人更加确定苏巧云在汐洲这一年过得不怎么样。

苏巧云眼眸下垂,发出一声冷笑:“若让你们二位才子说书写书,这京城头牌杀了人逃到汐洲,被爱财的浪荡子捡回家为乐姬这种事怎么写?”

两人目光呆滞住,没人能想到,当年让少年郎争缠头,一曲千金的京城头牌会在汐洲官少爷的府里会被折磨成怎么样。

三年前,苏巧云一路来到汐洲,风尘仆仆,来到汐洲弹琴卖艺。正巧遇到汐洲首富昆鸿儒之子昆炎从花楼里出来,昆炎喝的烂醉,一旁的人缠着扶着嘴里喊着“昆大少爷。”

一旁路人百姓多数厌恶的目光投去,昆炎穿着奢华,苏巧云一看便不觉是什么好人。

起身就要离开她所在的地方,好巧不巧抬头霎那间,面纱被风吹去,面容被昆炎眯着的双眼看到。

苏巧云长相出众,昆炎又好色便上前调侃,被苏巧云当街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昆炎打得清醒几分。

“小美人脾气火爆,我喜欢,琵琶弹的也不错昂。带回去。”

苏巧云在赐芳楼没少被调侃,但敢如此这般除了赵元恺也没有别人。

但她人在外,没有落脚,不能善用武功还需谨慎隐藏着自己。握紧拳头将气生生咽下去。

这时身后冲出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拦在苏巧云面前。“昆公子,府里女子已经很多了,放过这位姑娘吧!”

昆炎揉揉眼睛:“你啊!叫什么.....什么...温浅!对!你不是跑了吗。”

温浅从小被昆炎捡回家,虐待奴隶。温浅实在忍不了,便跑出昆府,在路上遇到弹琵琶的苏巧云,对她的样貌才华折服。一直悄悄的跟着她。

昆炎抽出侍卫的鞭子就要打她,一鞭下去,温浅闭上眼睛,却没有痛感,反倒感觉有人抱住了她,睁眼看是苏巧云转过身抱住她挡下了一鞭。

“大男人,大少爷当街打女子算什么?”

昆炎感觉她好看但也没想到这个女子这么刚强。

“好啊!你和我回去我就不打了,打美女我也心疼啊,你放心我对长得好看的姑娘可好了。”

温浅和苏巧云就被这样带回了昆府。

昆老爷从来不过问他这个儿子风流事。倒是房里的人,萧红月,昆炎的妻子,联姻结成,她身型肥胖,长得也不算精致,昆炎都不曾正眼瞧他,大婚当晚,弃下妻子去了花楼,萧红月也狠透了昆炎。

她平日没法对少爷撒气只能对着他带回来的一堆女子撒火。

看到苏巧云也承认她的面貌,只是打骂更厉害严重,毕竟长得越好看少爷越看不到她自己。

苏巧云身上手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

但她始终藏着自己会武的事情,和温浅相依为命在这里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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