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逸二人听后为之震撼,当时风光无限的她如今到了汐洲过着阶下囚般的生活。
昆炎好色,众人皆知,宋辰逸不由担心起苏巧云:“那昆炎可对你干过什么?”
苏巧云似是明了了他想问的内容:“他好色但有人格,如果见捡回来女子身上守宫砂还在的,便从不让她们侍寝。包括我在内。”
这些女子平日若是昆炎在便是各种服侍他,他要不在都是萧红月看着。
苏巧云是乐姬,温浅年纪还小,所以她们二人住在一起,单着一个房间,昆炎对她们,有时倒也不差。
只是平日里,萧红月多打骂她们。
苏巧云每常日五天,都在府里为他弹琵琶,或是招待他的客人。昆炎倒真的一曲千金的收费,折出一部分给苏巧云,其余的自己留着。
休日两天苏巧云很自由,只要不出汐洲城,其余事情自己为主。
而这两日,苏巧云一刻也不愿待在府里,和昆炎要了一艘游船,平日在上面弹曲迎客,休日赚的钱都归她自己所有。
这倒是终于让宋辰逸放下心来。
何杉问道:“你为什么不趁休日离开呢?”
苏巧云不做声,浅儿答到:“能去哪?姑娘身世那般,我又无家可归,待在昆府起码有条活路。”
停了一会儿又道:“我又不是没试着跑过,只要人在汐洲他就一定能找到。”
“为什么要在休日赚钱?”昆府条件奢华,不可能出现缺奴婢吃穿的。
“我要为我和浅儿赎身。”
此言一出,虽是合乎常理,但多少有点让二人惊讶,她从小待在赐芳楼时,从未有过一时半刻想要为自己赎身。
“昆府不是待你们不错嘛?”何杉问出了口却感觉不合适,要是好怎么会一身的伤。
“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他的后院里。”
浅儿又说:“是啊,过几年没准就成了昆少爷第几十房姨太太了。”
交谈之际,他们清楚了苏巧云这一年的概况,苏巧云对他二人也算是熟悉了。
在这异地他乡,除了浅儿苏巧云从未信任过任何人,但对他二人倒是信任的很。毕竟他们在京城是口碑就很好,品行端正,又救过她。
可是双方都为自己留了半分余地,从始至终没有提到关于赐芳楼一案,或是贬官一事的任何。
浅儿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口齿不清的呼喊着苏巧云的名字。
浅儿出去看,船在湖中,人在岸上,冲着船喊着,是昆炎,他喝得醉醺醺的,居然到船上找苏巧云。
苏巧云对宋辰逸二人说:“上船舱二楼客房别出来,昆炎知道我今日不见客。”
二人上了楼,苏巧云带上面纱,拿起琵琶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一会温浅扶着昆炎摇摇晃晃的走上船:“巧云,你果真在这呢,浅儿也在,怎么....怎么没客人。”
苏巧云背对着他,根本不搭理。
昆炎自顾自的说:“不对,今天是六月初十....”
摇摇晃晃的摸到椅子坐下:“巧云六月初十不见客,不见客好啊,不见客就弹给我一个人听.....一个人听。”
二人在楼上好奇楼下的情形,何杉趴在拐角看着,宋辰逸端坐在房里,桌前。
“哇!辰逸你不来看看,这昆炎还有这样一面。”
“何杉,不要看。”
何杉觉得他无趣不过也是他的风格:“好好,你说他不会真的喜欢苏巧云吧。”
宋辰逸睫毛微颤:“和我们无关。”
何杉坐在桌前:“大哥,你我都看得出来,苏巧云会武,又出了赐芳楼一案,现在人在汐洲住在汐洲首富家里,你就一点不好奇?”
“我们此行还是要调查那老头的,你就不觉得苏巧云是突破口?”
宋辰逸终于放下手里的书:“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你比我更清楚,她已经牵扯进来了,赐芳楼一案绝对不简单。”
楼下苏巧云放下琵琶:“昆炎,你来干什么?”
“我听巧云弹琵琶啊。”
说着做着弹琵琶的动作。
“少爷在常日听不好么?休**是自由的。”
昆炎摸摸口袋:“巧云,我买你一曲,但我没带钱,你给我纸....不.....温浅,拿纸笔,我写欠条好不好,就弹一曲,就弹我第一次见你,你在街上弹的。”
此刻的昆炎摇摇晃晃,脸颊彤红,比起他平常嚣张跋扈的样子,现在安稳些许。他虽是令人厌恶,但长相倒是出众,白皙的面孔,长着生来就当少爷的脸。
“浅儿,听少爷的。”
取来纸笔,昆炎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把墨汁涂在手指上,按下手印。
这一行为看的温浅在一旁笑了。
苏巧云看着他这副样子,轻叹一口气,坐下来,去掉面纱,拿起琵琶,手在弦上波动,开始弹奏。
昆炎双手托腮,摇头晃脑听完一曲。
“巧云,我说话可算话了,我回府取钱去,你早点回家....那个....浅儿借我一用......”
傻傻一笑:“陶醉了....走不动了。”
温浅搀扶着他,一摇一晃的下了船,一摇一晃的回了府。
楼上二人走下来。
“见笑了。”
“这算什么,他风流,我们懂。”何杉搭着宋辰逸的肩膀说道。
三人重新坐在桌前。
宋辰逸始终不说话。何杉却道:“苏姑娘,你会武?”
苏巧云下垂的眼眸抬起看他一眼,又瞥一眼低头喝茶的宋辰逸。
“我是乐姬,关于舞,学过,略同一二。”
此时苏巧云并非不懂,而是假意不懂罢了。
宋辰逸听到这个回答,终于放下了杯子。
何杉继续道:“我是说武,苏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