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无不是杂草和枯木交织,似荒芜的沙漠。唯有她苍白的身形,如同在沙漠中盛开一朵苍白的花,在坚实的土地上翩翩起舞。
镇上来了个奇怪的女人。她总是疯疯癫癫的,一会儿说自己是城外的人,被带到了这里,求我们救救她,一会儿又说她是镇上本来的人,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
她的头上永远带着一对翅膀,好像是插在她脑中似的,永远不摘下。镇里的小孩会去捉弄她,摸她藏在头发里的翅膀。她总是会大发雷霆,一开始,被吓哭孩子的家长会来找她说理,渐渐的也没人来了,孩子们也不敢再去捉弄她了。
她在这个小镇中没有自己的家,她住的是镇边破旧的古庙,那里原先是贡菩萨的,日久生长,人们给菩萨建了新庙。所以这里也就成了她这种流浪人士不固定的家。
她的手里永远拿着一只氢气球,就像她头上的翅膀,永远不松手。在她刚来,还不是那么疯的时候,也有人问她。她平常总是不开口说话,也不想与人交流,也只有疯癫的时候才会主动与我们交谈。她说这个气球像她,她怕一松手,气球就飞走了。
在她刚来的时候,有个讨人厌的孩子总是跟踪她。这孩子是镇上有名的讨厌鬼,掀女生裙底,偷别人家的鸡,在人家的门墙上喷油漆……几乎是无恶不作,唯一没干过的,也就是杀人了。
她很讨厌那个孩子,因为他的嘴巴不干不净,十二三岁的年纪就满口脏话。她面对这样的孩子,总是凶狠的。
那天是个晚上,讨厌鬼摸索着他的背包悄悄离开了家。他似乎是去捉弄那个奇怪的女人了。
天亮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孩子还没有回来。但他的家人却不担心,因为他只有母亲了,还是个植物人。
他是个讨厌鬼,但他也着实可怜。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的父亲是个烂人,黄赌毒几乎样样都沾。赌鬼们会因为在牌桌上输了钱,丢了脸子,而回家打妻子儿子。原先不是这样的,但自从那个奇怪的女人来了后,他的父亲愈发过分,最后一刀砍伤了妻子。他的母亲成了植物人,他的父亲整天在外作恶,他便恨上了那个奇怪的“她”。
几天了,熟睡中的人们被凄厉的叫声惊醒,他们走出家门,不知所措。
声音是从古庙方向传来的,当他们赶到时,那个奇怪的女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目光空洞无神。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而在她的脚下,躺着一具ST——正是那个失踪的讨厌鬼。
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回不来神。她扔掉手中的匕首,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她好像失了智,他们团团将她围住,有人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匕首,有人拽住她的衣服,有人大声叫喊杀了她。
没人发现,她的氢气球,破碎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