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枯木逢春

奇怪的女人死了，和那个恶种一起。她是投河死的。听村里八卦的长舌妇，说ST被打上来时早已腐败的不成样子。

对于她的死讯，几乎没有人感到意外，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个疯子。而疯子的命，是不值钱的。

镇上的人很快恢复了各自的生活，他们欢笑，他们歌唱，他们围在炉火前。

没人在意她的气球去向何方，他们不明白也不清楚。

她的尸骨被野狼啃食，他的灵魂得不到解脱，它回到这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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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有一座白房子，房子里住着一个女人，说是个女人，倒不如说她是一个孩子。

她一个人住在这座由白色石砖垒砌成的白房子里，是这样的，因为没有人看见过房子里有除她外的进出人影。

是这样的，镇上会有流氓和混混去骚扰她，闯她的白房子。但无一例外，他们出了白房子后都不再这样了，他们说，房子里有个可怕的家伙。它巨大，它形似一个气球，它漂在空中，它永不落下！它会惩罚那些闯入白房子的人们。

白房子里的女孩儿轻轻开口。

有三个人从白房子里出来了

第一个人说……白房子里有个怪物，它有很多手。

第二个人说，白房子里有个巨大的家伙，它有很多脚。

第三个人说，白房子里有个女人，它有很多很多……脑袋。

女孩不说话了，人们还是不明白房子里有什么。

一个巨大的像女人的怪物，很多手，很多脚，还有很多脑袋。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是为了吓唬幼童和那些想入非非的流氓。

一个孩子爬上了白房子的屋顶。

当他透过窗户往里看时，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房间里确实有一个巨大的怪物，许多手和脚，无数个脑袋堆叠在一起。

孩子吓得跑开了，边跑边喊着怪物的模样。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座白房子。

镇上有另一座房子。那房子模样奇怪，墙壁上刷着红彤彤的漆，像一坨红色的煤炭。整座房子只有一扇窗户，还被牢牢的封紧着。

房子里住着几个女人，是的，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是有七八个女人一起待在这座狭小的房子里。

不只是那八个女人，还有几个孩子。她们都不是本地人，会有一个男人经常进出她们的房子。

女人们一个一个减少，孩子们越来越多。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但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些女人和孩子是从外地被拐来的。

没有人知道这些女人消失去了哪里，也许是家人凑够了赎金把她们救了回去，又或许是有人把她们卖往了山沟子。

那些女人的命运总是悲惨的，她们在红房子里过的并不好。人贩对待被拐来的羔羊又怎么会仁慈？

她们如同砧板上的鱼，奋力挣扎而无用。女人们都不见了，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孩子。那群孩子们最大的十三四岁，最小的且才七八岁，他们的命运也是悲惨的。

如同那个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