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后医院走廊里仍是病患家属们擦肩而过纷纷忙着自己的事。偶尔有几个医生护士忙于工作的事传来几声交谈,在这样的环境里气氛越发显得沉重。
王楚钦摸了摸衣兜里的手机,打开后确认了余额。
近几年不断参加比赛打出了不错的成绩,确实因成绩奖励了不少奖金。本就没什么额外太大花销的他,除了部分寄给家里,剩下的基本都存了下来。
走近护士站,王楚钦不熟练地搭着话,
王楚钦“你好……请问缴费在哪缴啊?”
值班的人给她指明了路,告诉他可以先存下手术和住院金额,不必每次麻烦。
王楚钦应下,到窗口前毫不犹豫地递出了卡。
虽不知道如此擅作主张李知年会不会接受,但已经做了,钱也没有退还的道理,拿捏住她不会拿外婆的病开玩笑,王楚钦想着也就松了口气。
总算是做了些什么能压下他心里腾起的那份愧疚。
忙完一切后距离他从李知年家离开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王楚钦坐在医院的走廊铁质椅上,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度过仅剩的几天假期。
不久后就要登上奥运会的赛场了,能够为国出征,堂堂正正地在奥运会上赢下不只属于个人的荣誉,应该是每个运动员最心驰神往的样子吧。
王楚钦还记得当初两个幼小的孩童间,真挚又炙热的话语……他们说要一起进入国家队,一起站在奥运会的赛场上,一起夺冠,让红旗随着红色的赞歌冉冉升起在全世界人的面前。
可最后他走到了这里,却丢下了李知年……
沉重的回忆让他心底平白升起一股烦闷,压抑的医院只会加重人胡的思乱想。王楚钦知道这些是他无法摆脱不愿忘记,且没有结果便不能走出来的过去。
于是立刻去往了一直为他们开放着的训练馆。
……
而另一边,在睡梦中再一次因梦魇惊醒的人,缓过神来发现自己不是在睡着时的客厅沙发,而是已经被人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李知年没有开灯,房间外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被褥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并不属于她的味道,更像是男士的沐浴露或洗发水的味道。
昏暗的环境与黑夜很适配,也让人太容易陷入沉思。李知年隐约记得刚刚王楚钦与自己贴近的感觉,明明早已经做好的决定要不再往来,一颗心却还是止不住为此更加剧烈的跳动。
心底因他而产生的异样令人无法忽视。
李知年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内心所向,从他们在面馆相见时,多少年来压抑在心里的感情与自以为牢固的设防就顷刻溃不成军,又怎么能坦然地面对像今天一样的局面。
可是她只想着超负荷的工作,令人身陷囹圄的生活,毫无可能的未来与她曾经和那人承诺过的相比,太过于晦暗生涩,以至于快要连面对王楚钦的勇气都要丢失……
还谈什么更近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