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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戏园

东风常起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当晚用过晚膳,韩望轩便带着谢子逸来到京城最大的梨园——“忘归园”。谢子逸心里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名字。虽然他爱听戏、爱唱戏,但从没来过这里。如今落魄至此,曾经是来听戏,现在却是要在这里唱戏。他不知道韩望轩为何做出这个决定,但只要能帮他给戏家翻案,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想什么呢?”韩望轩的声音突然响起,“走吧,从后门进。”

“没想什么。”谢子逸轻声应道。话音刚落,韩望轩拉起他的手,快步向后门走去。那里早有两个侍卫候着。

“参见南安王。”两人恭敬地行礼。

“王爷,我们进去吧,都安排好了。”其中一人说道。

韩望轩点了点头,向谢子逸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子逸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化为滔天恨意与不可动摇的决心,大步迈向戏园。一旁的韩望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虽挂着微笑,心中却满是怜惜。见谢子逸进了门,他也紧随其后。

“王爷,二楼最里面那间,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退下了。”侍卫问道。

韩望轩挥了挥手,那人转身离去。韩望轩的手顺势搭在谢子逸肩上,后者对此非常不爽,但面对自己的“恩人”,实在无法发作。韩望轩看着他生闷气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甚至还想逗逗他。然而已经到了房间门口,他不舍地放下手,侧身让开,示意谢子逸自己进去。

“我自己去?”谢子逸有些迟疑。

韩望轩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对”

谢子逸感觉自己如临大敌,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进入,拱手作揖,转身关门,回身时见到屋内的人愣住了。屋内的人也是一顿。

“贾先生!”谢子逸脱口而出。

“戏小公子!别来无恙啊?”贾云珊微笑道。

“家中遭遇,先生应该也有耳闻,所以应该算不上是无恙。”谢子逸叹了口气。

“你父母都是极好的人,如今却……唉,倒真是让我越来越不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了。”贾云珊摇头,“话说,你就是新来的角儿?”

“这……算是吧。”谢子逸有些尴尬。

*时间回到五年前*

那时贾云珊是戏家门下的一位门客。戏家的门客不是能文就是能武,偏偏贾云珊既不会武,也不会吟诗作对。戏家老爷子本不想留他,可年幼的谢子逸一眼相中了这位先生,老爷子心疼孩子,便留下了贾云珊。贾云珊并非大字不识,还写得一手好字,便留在戏家教谢子逸识字。谢子逸七八岁时缠着贾云珊教他唱戏,戏家老爷子起初不同意,奈何经不住孙子软磨硬泡,贾云珊便开始教他一些基本功。后来,贾云珊实在受不了其他门客的冷嘲热讽,留下一封信后,便再也没有回过戏家。

*时间回到当下*

寒暄过后,谢子逸留在忘归园的事也就定下来了。出门时,他看到韩望轩像一个门神般站在那里,气氛莫名沉闷。原本愉快的心情不知为何也变得沉重了几分。他想走,但看着一动不动的韩望轩,又不敢贸然行动。谢子逸抬头对上对方的眼睛,眼神冰冷极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韩望轩打破了沉默:“聊挺开心呢,聊了整整一个时辰,要不是能听到你们说话声,我都想破门而入了。”

谢子逸心中疑惑,但面上不动声色:“是聊得有点久了,难得遇到熟人,一时高兴,没注意时间。”

“熟人?有多熟啊?”韩望轩追问。

“嗯……算得上是我的第一个老师。诶,你怎么管这么宽?”谢子逸反问道。

韩望轩讪讪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失落:“没什么,就问问。你是直接留在这儿吗?”

“嗯,老师说他会给我准备房间,我也不想多麻烦你。”谢子逸答道。

“好,有空来找你。”韩望轩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谢子逸也没有多做停留,按照老师说的路线找到了已收拾好的房间。看着屋内的摆设,他竟然感到一丝安心。在屋内来回踱步几趟后,他坐在一张软榻上,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暗想: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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