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很久，直到手机发烫才反应过来，他连忙点开一套粉色甜心娃娃套装换上，人物站在仓库中央旋转时，裙摆上的亮片特效晃得他眼睛发酸。他想起以前在网吧看别人玩，连普通的蓝色工装都要攒好久金币，而现在，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皮肤就堆在他的仓库里，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试探着点开“开始游戏”，匹配界面弹出的瞬间，队友的消息就弹了进来：“我靠！快手Logo！是主播吗？”耀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没来得及回复，游戏就已经载入。落地P城，他下意识沿用以前的打法，却在捡枪的瞬间发现，背包里自带的三级套和满配M416让他的操作流畅了不止一个档次。
“左边有人！”队友的提醒刚落，耀已经架枪瞄准，镜头甩过去的瞬间，对方刚露头就被他爆头。语音里传来队友的惊呼：“哥你这枪法也太顶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击杀提示，突然想起小难哥主页里的那些视频——原来自己也能打出这样的操作。
这一把他带队吃到了鸡，结算界面弹出时，队友纷纷发来好友申请，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小路难沉默”的徒弟。耀看着那些消息，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他退出游戏，再次点开快手，手指在“开启直播”的按钮上悬了很久。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屏幕上投下一道光。耀深吸一口气，点下了那个按钮。直播界面刚打开，就有零星的观众进来，弹幕里有人问：“这是谁的号？高仿吗？”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看见一条弹幕飘过：“等等，这操作……有点像路难哥以前的风格！”
耀的心跳猛地加快，他握紧手机，对着麦克风轻声说：“我是耀，今天第一次直播，以后……会经常在这里打游戏。”话音刚落，弹幕突然多了起来，有人刷“欢迎”，还有人问他和小路难沉默是什么关系。他看着那些滚动的弹幕，突然觉得，就算之前输了两把游戏，就算队友都走了，也没关系——因为从今晚开始，他有了新的方向。
他再次点开游戏，这一次，仓库里的黄金风衣在屏幕上闪着光，像一盏为他点亮的灯。
游戏账号登录的提示音刚落，好友列表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连串的组队邀请疯狂弹出。耀扫了眼那些头像，大多带着快手认证的标识，有些ID他白天刷击杀秀时还见过，此刻却一个个发来“路难哥？是你吗”的私信，惊得他指尖悬在屏幕上不敢动。
他胡乱点了个排在最前面的邀请，刚进队伍频道，就听见三个熟悉的声音撞进来——全是粉丝过十万的主播，之前他还在主页刷到过他们跟“小路难沉默”组队的视频。“难哥终于上线了！”“这黄金风衣一出来，我还以为看错了！”“今天必须再冲一把王牌局！”
耀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慌忙把麦克风关掉。他还没理清该怎么解释，游戏就已经开始匹配，队友直接敲定跳最火热的N港，还笑着说“难哥的钢枪局，必须让观众看看什么叫天花板”。
飞机刚掠过N港上空，他就看见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伞包——显然所有人都冲着“小路难沉默”的黄金风衣来的。落地刚捡到一把AKM，身后就传来脚步声，耀下意识想躲，却被对方预判了走位，第一波交火就掉了半血。队友还在语音里喊“难哥别急，我们来帮你”，可他手忙脚乱间连枪口都没压稳，刚转身就被另一队的人补掉。
“这……不对啊？”语音里的主播愣了一下，“难哥今天手感不对？”屏幕上弹出失败提示时，耀看见弹幕已经炸了——“这操作怎么跟以前差这么多？”“不会是代打吧？”“黄金风衣穿在身上，怎么跟个新手似的？”
那些质疑的字眼像针一样扎过来，耀脑子一片空白，连队友的追问都没敢看，直接退出了队伍，手忙脚乱地点了“下播”。直播界面黑下去的瞬间，他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从没想过，一次普通的组队，会引来这么多人的注视。
他把手机扔在枕边，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拿起手机点开快手。首页还在推送刚才的直播片段，评论区里的质疑声还在不断增加。耀盯着屏幕上“小路难沉默”的账号，突然觉得那四十万粉丝和满仓库的皮肤，像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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