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教学楼顶,耀踏进教室时,喧闹声便裹着陈子焱的声音撞进耳朵。“昨晚那把我直接1v4灭队,耀?全程躲在石头后面当摆设,没我带早成盒了,典型的拖油瓶。”
周围人跟着哄笑,耀垂着眼走到座位,指尖捏了捏书包带——他清楚记得昨夜里,是自己雨林在架住三个伏地魔,才让陈子焱有机会补掉最后一个敌人,显然陈雪没把真相告诉她弟弟。他没辩解,只耷拉着肩膀,眼神放空,活脱脱一副没听懂嘲讽的呆傻模样。
满脑子都是昨晚直播的画面,生怕哪个营销号截了他被极限反杀的片段发出去。同桌谭咏怡瞥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笔尖顿了顿,冷笑着开口:“还在想游戏?也不看看自己在学校什么样子,再怎么瞎玩,也成不了陈子焱那样的高手。”耀没接话,只把下巴抵在课本上,假装被书本里的公式难住。
这一天过得像踩在棉花上,课上的知识点没听进几句,满脑子都是游戏里的枪声和脚步声。直到放学回家,奶奶端着热粥追在他身后念叨:“明天要摸底考,晚上别总抱着手机,多看看书。”耀点头应着,上了楼就反锁房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犹豫片刻——主播号一登肯定有一堆同行发来组队邀请,太麻烦了。
最终他登录了那个只有几颗星的微信新手号,落地刚捡满装备,就被埋伏在房梁上的敌人打了个半血。以往在主播号上战无不胜的操作,到了新手号上竟频频失误,几把下来,有惊无险拿了两次冠军,却也栽在两次偷袭里,战绩页面第一次跳出刺眼的“失败”字样。他盯着屏幕,指尖在开火键上顿了顿,忽然笑了——这样不用被期待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
第二局
凛风卷着雪沫子砸在屏幕上,耀指尖悬在跳伞键上两秒,最终把落点定在了地图边缘的野区。这是他第一次碰雪地地图,白色荒原里的每一寸凸起都可能藏着杀机,保守是唯一的活路。
落地捡枪的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破旧仓库里只搜出一把喷子和半组霰弹,刚推门想往隔壁房走,眼角突然扫到一抹流光——雪地里站着个穿星空套装的玩家,蓝紫色光纹在白雪里扎眼得要命,对方居然没掏枪,攥着拳头就朝他冲过来,像是想靠拳头近战。
耀的手指比脑子快,喷子走火的巨响在旷野里炸开。屏幕上跳出“淘汰”提示时他还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破枪,又看了眼地上那套闪着光的星空套装,干脆利落换了上去。接下来的路程意外顺利,清掉两个只会直线跑的人机,毒圈收缩时竟没碰到一个真人,直到决赛圈的白色圈边,他才在望远镜里看到三个移动的小点。
没等对方分散,耀架着M24一枪爆掉最靠前的玩家。剩下两人瞬间缩成一团,反应倒是快,可那左右横移的走位在他眼里跟活靶子没区别。他在屏幕前勾了勾唇角,指尖压着鼠标慢慢摸过去,等看清来人时倒顿了顿——是一男一女,男的还在架枪找位置,女的躲在他身后。
耀干脆绕到树后,等那男的探头瞬间,消音M4的子弹直接打穿了他的三级甲。女玩家像受惊的兔子,转身就往不远处的石头后钻,蹲在后面连头都不敢露。
“有意思。”耀挑了挑眉,伸手点开全部麦,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散漫:“出来吧,我不一定杀你。”
石头后没动静,只有风声在麦里沙沙响。他又补了句,语气里添了点诱哄的意味:“跟我组队,这把鸡随便吃。我就是无聊,想找个人陪我玩会儿。”
停顿两秒,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威胁的调子:“再躲,我可就扔雷了。”
雪地里终于有了动静,穿粉色外套的女玩家慢慢从石头后走出来,手里的枪乖乖收了起来。耀见状也收起M4,操控角色走过去,用拳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麦里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开麦,不然我现在就补了你。”
对面沉默了几秒,接着一道奶乎乎的女声传了过来,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懒散:“……开了,别打我。”
耀的心头莫名一动,指尖在麦克风上顿了顿,突然压低嗓音,刻意夹出几分软乎乎的奶狗音,尾调还带着点勾人的磁性:“别怕,我带你吃鸡。”
接下来的决赛圈成了耀的个人秀,剩下的两个玩家刚冒头就被他精准淘汰。屏幕上只剩他们两人时,他操控角色站在女玩家面前,麦里的奶狗音依旧温柔:“你打我吧,这把鸡让给你。”
女玩家明显愣了,连角色都顿在原地。耀又耐心说了遍:“快打,打完记得看我盒子,加我好友。”
随着一声枪响,屏幕上跳出“胜利”的提示。耀看着聊天框里弹出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个软萌的兔子,备注栏里写着:刚才的奶狗哥哥?他勾了勾唇角,点下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