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大厅的背景音里，枪声渐次隐没时，“艾莉莎586”的头像一上线，耀的声音便顺着耳机钻了进来，低沉里裹着点软乎乎的尾音，像刚从高强度对战里抽出身，带着点没散的喘息。
“唉，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艾莉莎指尖顿在触屏上，那把“奶狗音”太好认——方才她队友被单四排的路人扫倒时，她隔着烟雾弹听过这声音，冷静报点时沉得发稳，补人时却带了点少年人的轻佻。此刻喉间干涩得发紧，却被这声追问勾得没法装沉默。
“没有，只是嗓子不舒服。”甜软的声线混着细碎沙哑飘出来，像化到一半的糖块沾了点沙砾，反倒添了几分软意。
耀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刚单四排时，他莽穿半个地图，随手扫掉的小队里就有她队友，本以为这陌生人会直接退队，没想到同意组队时连句抱怨都没有，声音居然还这么招人。他勾了勾唇，指尖点下组队邀请：“正好，我也没歇够，再打两把？”
两局下来，圈运像故意跟他们作对——第一把栽在毒圈与轰炸区的双重夹击里，第二把决赛圈被满编小队绕后偷背身，AWM的瞄准镜里总差着半分准头。耀皱着眉复盘，指尖无意识摩挲手机后盖，暗自腹诽状态是真下滑了，连往日十拿九稳的架枪都频频失手。
“我有点打不动了。”艾莉莎的声音又传过来，沙哑感重了些，带着点疲惫的蔫气。
耀回神，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语气放软：“行，那今天就到这。”
本以为就是萍水相逢的组队散场，手机里却忽然飘来轻细的问句：“那个……能加个微信吗？下次想玩了还能找你。”
耀的心跳漏了半拍，耳尖莫名发烫。他强装镇定，指尖在聊天框里敲号码时，指腹都带了点轻颤，嘴上却扯着满不在乎的调子：“哦，行啊，号发你了。” 发送的瞬间，他才后知后觉地勾了勾唇角——这陌生人，比他刚落地捡的满配M4还让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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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界面的输入框还亮着，陈思琪的消息弹出来时，耀正对着屏幕发呆——脑子里还晃着方才游戏里她沙哑的甜声，指尖点下语音输入，“光辉岁月”的头像旁跳出一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问句：“怎么了？”
那边回得快，文字跳出来：“没事呀，就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听完就说晚安，好睡觉。”
耀挑了挑眉，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认识还不到一晚，不过是两局没吃成鸡的组队队友，这话听着总觉得有点逾矩。他删了又写，最终回过去：“改天吧，这会儿有点晚了。”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一个瘪着嘴掉眼泪的表情包就弹了出来，圆滚滚的小人垂着脑袋，委屈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
耀失笑，算是被她这副模样拿没辙了。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把声线放软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发语音过去：“好啦，乖宝宝，快睡觉吧。”
那边秒回了个“嗯”的文字，耀看着那单字，忽然起了点逗她的心思，又发了条语音：“不行，得你也发语音说晚安。”
听筒里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条短促的语音，还是那甜软带沙的调子，却裹着点怯生生的黏糊：“好的老公。”
耀的手指猛地顿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反复点着那条语音，“老公”两个字在耳边绕来绕去，带着点发烫的温度——不过是一晚的陌生人，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叫出口？
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惊讶，有莫名的无措，可心底深处又偷偷窜起一丝连自己都没理清的庆幸。他指尖发紧，敲出一句：“你说什么？”
消息刚发出去，就看见屏幕上方弹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的提示，紧接着是她发来的文字：“没什么，发错啦。”
耀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没再追问。指尖退出微信界面，屏幕暗下去映出他带点笑意的眉眼，胸腔里那点激动还没散，翻来覆去间，竟带着这阵莫名的雀跃，慢慢沉进了梦乡。
未来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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