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蠢

第二天早读课，耀扒在桌上，脑子里全是娴冰冷的指尖和那句“刘振业的话，你也信？”。他偷偷瞥了眼斜前方的娴，她正低头翻着语文书，侧脸线条利落，连翻书的动作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仿佛昨天树下的事从没发生过。

“喂，傻耀，发什么呆呢？”后桌的刘振业用铅笔戳了戳他的后背，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是不是在想昨天我说的话？跟你说，可别乱碰女生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耀猛地转过身，眉头皱了起来：“你骗人！”

刘振业愣了下，随即笑了：“我怎么骗人了？”

“我昨天碰了女生，她也没怀孕啊！”耀急着反驳，声音都提高了些，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刘振业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碰谁了？胆子这么大！”

“就……就娴啊。”耀没多想，直接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刘振业的眼睛都瞪圆了，一脸难以置信：“你疯了？敢碰她？”不光是他，周围听到的同学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娴在班里向来是高冷得像座冰山，别说碰了，平时连跟男生多说一句话都少有，耀居然敢碰她？

正说着，上课铃响了。耀刚转过身，就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他抬头，正好对上娴的视线，她依旧面无表情，可那眼神里的寒意，却让耀莫名地缩了缩脖子，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

一整天，耀总觉得娴在盯着自己，可每次偷偷抬头，都只看到她专注做事的样子，仿佛那道冰冷的目光只是他的错觉。直到放学，他收拾好书包刚要走，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了。

是娴。她的手指依旧冰凉，力道却很稳，拉着他就往教学楼后的小树林走。耀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心里又慌又乱：“你……你干什么？”

娴没说话，一直把他拉到那颗熟悉的大树下才停下，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你跟刘振业说，我碰了你？”

耀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我就是跟他说……你碰了我也没怀孕，他骗人。”

娴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别的什么。她没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丢给耀：“自己看。”

耀接住书，低头一看，封面上写着“青春期生理卫生”几个字。他愣了愣，刚想问什么，娴已经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别再信那些蠢话。”

耀拿着书，看着娴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尽头，又看了看手里的书，挠了挠头，慢慢翻开了第一页。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书页上，那些原本让他困惑的问题，好像渐渐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