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略高些,将宫唤羽搂入怀中,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哥哥的冷冽气息,他不由蹭了蹭青年脖颈。
宫子羽.哥哥,不要误会我。
这样的氛围令宫子羽意动,好想亲哥哥,把哥哥亲到窒息腿软,只能气喘涟涟的倚在自己胸膛前。
宫唤羽.子羽,放开我。
被大手箍住腰际,宫唤羽本能的感受到不安。
宫子羽.哥哥,你不喜欢小羽了吗?
牛气哼哼的委屈,撇下勾起的唇角又发觉宫唤羽根本看不到。最后也不演了,贪婪的嗅曦青年的发丝。
宫唤羽从小就喜欢逗他,或者说宫门里的小孩儿他都喜欢逗弄。
可宫子羽却只有一个宫唤羽陪着。
他怜他亲娘早逝,又曾受过兰夫人的恩惠,会比对待其他人更耐心的对待宫子羽。
细数宫子羽二十来年,父亲是宫门执刃对他恨铁不成钢,姨娘也总透过自己去看另一个人,宫尚角和宫远徵也瞧不上他,只有宫唤羽会不厌其烦的逗他开心。
他好喜欢宫唤羽。
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喜欢。
等安抚好敏感的小牛牛,宫唤羽才歇下。
火烛明灭,宫唤羽伸出五指,却恍惚间看到幻境。
他自幼便会有梦魇,越到长大越是清晰,甚至至今已成幻景。
入眼即纯白一片,人们穿着奇形怪状的白衣,推着自己在跑。他的视角有限,只能看见一个脸上爬满皱纹的卷发女人在他歪头就能看见的左边掉眼泪。
她在说,安之、安之。
太奇怪了,宫唤羽擦掉滑落的眼泪。他被女人的情绪感染,甚至开始落泪。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无形的揪住,痛彻心扉。
“妈.妈.”
无声的呓语从熟睡的青年口中传出,清俊的眉目蹙成痛苦的形状。
金重.多大人了,还被噩梦吓哭。
他守在宫唤羽床畔,替青年抹掉眼角的泪水。
金重十岁被执刃派去当宫唤羽的贴身侍卫起,他就发觉自家公子常梦魇常落泪。
至今已有十三年。
他听不懂公子呢喃的话语,看不透公子眼底的悲戚。
他只知道公子常哭,梨花带雨一般安静、沉默、颤抖的。
似乎世上没有他的栖息地,他妄图盘旋于九天却被执拗的困在无风之地。
痛苦。
孤独。
无奈。
被当作屏风上的绣鸟,制衡着暗流涌动的前山四宫。
金重.公子,自由真的重要吗?
话落,无人答复。
他不懂宫唤羽对自由的渴望,不懂他时不时吐露的平等。
他好似生来就不属于这里。
金重不懂,也不会懂宫唤羽。
*
宫远徵.唤羽哥哥好些吗?
宫远徵.头还痛不痛了?
宫唤羽睁开眼,入目便是少年焦急的神情。
宫唤羽.远徵怎么来了?
发声时嗓子犹如被火撩过一般疼痛。
宫远徵.你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照顾你啊。
宫远徵趴在青年肩膀旁空床处,指腹落在哥哥的眼尾揉捏。
宫远徵.哥哥都哭了。
他轻轻说,宛如猫爪趴过的力道撒娇。
宫唤羽.别担心。
浑身上下只穿了里衣的青年抬腕抓住少年作乱的手指,掀起眼皮注视着他,温柔平和,恍若隔世牡丹遗落画轴里,诱着宫远徵一吻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