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回去训练去

华耀抱着马鞍踏入训练场时，露水在草尖凝成的水珠沾湿了她的马靴。

晨光斜斜地穿过围栏，在沙地烙下长长的影子，她一眼就望见马厩前两个熟悉的身影。

汪顺正踮着脚给米娅喂胡萝卜，樊振东则半蹲着，笔记本摊在膝盖上写写画画。

"你们怎么来了？"华耀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汪顺慌忙转身，晨光里他眼底还泛着青黑，胡萝卜却稳稳地握在掌心。

樊振东合上笔记本时动作极快，夹在书页间的笔差点掉在地上。

"来看看米娅。"汪顺晃了晃手里的胡萝卜，米娅立刻从草料堆里抬头，尾巴欢快地甩动着。

他说话时眼神不安地动了动，昨夜为了训练熬到凌晨的困倦，在见到华耀的瞬间化作了掩饰不住的雀跃。

"我想请教你一些心态方面的问题。"樊振东举起笔记本。

他其实整夜都在反复琢磨怎么把蘸料弄的更好吃。

华耀挑眉，目光扫过两人皱巴巴的运动服和凌乱的头发。

汪顺的运动鞋带系成了死结，樊振东的袖口甚至还沾着昨晚调蘸料时的芝麻酱痕迹。

有些头疼是怎么回事，不过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既然来了，就帮我个忙吧。"她拍了拍米娅的马背，"给它梳梳毛，顺便清理一下马厩。"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点头。

汪顺率先拿起墙角的鬃毛刷，动作娴熟得让华耀挑眉。

他握着刷柄的姿势非常利落，鬃毛在他手下顺滑地铺开，每一下梳理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米娅都舒服地眯起眼睛。

樊振东则卷起袖子清理马厩，他打扫的模样像极了擦拭乒乓球桌，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连缝隙里的干草都用镊子夹出来。

晨光渐渐浓烈，雾气散去时，马厩已经焕然一新。

汪顺给米娅梳了漂亮的鬃辫，樊振东把马鞍擦得锃亮。

两人靠在围栏上休息，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华耀，等着她的评价。

"辛苦了。"华耀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传来饭团的香气。

"奖励你们的。"

她特意买了两种口味，海苔肉松的给汪顺，梅干菜的给樊振东，都是之前时听他们无意间提起的。

汪顺接过饭团时指尖微微颤抖，他突然想起昨夜辗转反侧时，满脑子都是华耀吃涮肉时满足的笑容。

樊振东则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米香混着梅干菜的咸香扑面而来。

"明天还来吗？"华耀咬了口饭团，看着远处初升的太阳。

汪顺和樊振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来！"

晨光里，米娅打了个响鼻，甩动着漂亮的鬃辫。

远处的游泳馆和乒乓球馆渐渐传来训练的声响。

而此刻的马术训练场，华耀的身影被金色的阳光笼罩。

华耀咬了口饭团，腮帮子鼓起，忽然挑眉瞥向两人："来什么来？游泳馆的晨训铃响了二十分钟，乒乓球队的体能训练计划表该叠成一本书了吧？"

她把最后一口饭团咽下，伸手不轻不重地依次敲了敲两人的额头，"瞧瞧你们这黑眼圈，孙杨见了要笑你偷懒，王皓见了要罚你加练。"

见两人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她又放缓了语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米娅柔顺的鬃毛："等你们脖子挂上金牌，我亲自给米娅戴上大红花，驮着你们的奖杯绕场跑三圈。"

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现在，立刻给我回去训练，该游泳游泳，该打乒乓球打乒乓球。"

汪顺攥紧了没吃完的饭团，突然想起昨夜在泳池加练时，盯着水面倒影幻想自己第一个触壁时，华耀会露出怎样的笑容。

樊振东把笔记本郑重地塞进运动包，他暗自发誓要在下次集训时，用新学的弧圈球惊艳所有人。

"走啦！你们赶紧训练去！动不动来我这叫什么事啊！"华耀推着两人后背往场外赶，米娅似乎也听懂了，欢快地刨着蹄子。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弯腰捡起汪顺遗落的护腕，布料还带着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