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弥漫的跑道边,汪顺正在做热身。他没想到会遇见华耀,更没想到她牵着两匹马。
"汪顺,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她扔过一套护具,"比一场。"
汪顺接住护具时摸到内衬的磨损,这是她常用的那套。
米娅旁边是匹陌生的白马,鬃毛编着复杂的辫子。
"我不会..."
"少装。"华耀已经翻身上马。
汪顺耳根发烫。他确实偷偷练过,在每次游泳队休假时,去郊区马场租最便宜的马。
白马比想象中烈。
汪顺刚跨上去它就人立而起,差点把他甩进灌木丛。
华耀的笑声刺破雾气:"抓紧缰绳!它叫闪电,最烦怂包!"
两千米越野赛道像刀锋般劈开晨雾。
汪顺很快发现华耀在放水,她总在弯道减速,等他追上来再突然加速。
最后一次并行时,她突然探身过来,一把扯开他的护具搭扣。
"太重了!"她的声音混着风声砸过来,"骑马不是游泳!"
终点线的老槐树下,华耀早到半个马身。她跳下来时闪电正口吐白沫,而米娅只是轻微喘气。
"明天还来?"她问。
汪顺瘫在草地上点头,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不是因为比赛,是因为她俯身时落在他手背上的发丝,带着马场的尘土和野性的气息。
表演赛当天,西区看台挤满了人。
张继科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溜到马龙旁边:"第几排来着?"
"第三排。"马龙调整着测距仪,"你迟到了。"
场中央突然爆发出欢呼。
华耀骑着米娅入场,今天她穿了件暗红色的赛服,衣领敞着,露出锁骨。
没有护具,没有头盔,只有束发的银簪在阳光下闪着凶光。
"她疯了?"张继科猛地站起来,"这他妈是表演赛?"
赛道比常规缩短了四分之一,障碍高度却增加了15%。
华耀在起点线轻抚米娅的脖颈,突然转头看向西区看台,准确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赌什么?"张继科咽了口唾沫,"她能破纪录吗?"
马龙没回答。他的目光锁定着华耀的起跳点。
米娅腾空而起时,全场寂静。
华耀在空中完全放开了缰绳,仅用双腿控制方向,她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红色赛服像道伤口撕裂了天空。
落地瞬间,测距仪的数字定格在历史最佳。张继科的欢呼卡在喉咙里——因为华耀没有减速,反而冲向最后一道火焰障碍。
"她不会要——"
"会。"马龙声音发紧。
米娅的前蹄踏进火圈时,华耀突然站直身体。
她抽出银簪,狼尾辫在热浪中散开,像面黑色的旗帜,火焰吞没他们的刹那,看台上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下一秒,她冲破烈焰而出。
发梢冒着青烟,脸上沾着炭灰,嘴角却挂着征服者的笑。
终点的彩带炸开时,她对着西区看台举起银簪,尖端挑着张继科昨天给她的平安符,已经被烧去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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