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剪头发

华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里捏着一把小剪刀，对着自己后脑勺的狼尾发型比划了两下。

　　"嘶——"她皱皱眉，手指捻起一绺头发，咔嚓剪掉一截。

　　碎发落在洗手台上，像黑色的雪。

　　门铃响了。

　　"自己进来！"她头也不抬地喊，继续和那撮不听话的头发较劲。

　　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是马龙低沉的嗓音："又在剪头发？"

　　华耀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马龙手里拎着两袋食材，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肩线格外利落。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懒得去理发店。"

　　马龙把东西放在厨房岛台上，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参差不齐的发尾上。

　　"剪歪了。"他陈述事实。

　　华耀翻了个白眼："要你说？"

　　马龙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后颈的发际线："这里，左边比右边短了半厘米。"

　　华耀一愣，扭头瞪他："你拿游标卡尺量的？"

　　马龙没接话，只是从她手里拿过剪刀："别动。"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华耀能感觉到剪刀冰凉的刃贴着她的皮肤，一下、两下……碎发簌簌落下，有些蹭在她的锁骨上，痒痒的。

　　"你还会剪头发？"她挑眉。

　　"以前给樊振东修过刘海。"马龙的声音就在她耳后，呼吸温热。

　　华耀想象了一下小胖顶着一头狗啃刘海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那他没哭？"

　　"哭了，"马龙淡定道，"所以我后来再也没让他自己碰剪刀。"

　　华耀笑得肩膀直抖，马龙一只手按住她："别动，剪坏了我不负责。"

　　五分钟后，马龙放下剪刀，用手指替她拨了拨发尾："好了。"

　　华耀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狼尾修得干净利落，后颈的线条流畅得像专业理发师的手笔。

　　"可以啊马指导，"她转身，故意凑近他，"以后退役了开个理发店？"

　　马龙垂眸看她，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平静地后退一步："饿了吗？给你煮面。"

　　华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翘了翘。

　　华耀的行李箱摊在客厅地板上，里面乱七八糟地塞着衣服、马术装备和几本英文小说。樊振东蹲在旁边，正努力把一件羊绒毛衣叠成豆腐块。

　　"这件要带吗？"他举起一件墨绿色的毛衣，表情认真得像在解数学题。

　　华耀盘腿坐在地毯上啃苹果："带，我妈喜欢看我穿这个颜色。"

　　樊振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毛衣放进箱子，然后又拿起一条围巾："这个呢？"

　　"也带。"

　　"这个？"

　　"带。"

　　"那这个——"

　　"小胖，"华耀忍不住了，"你是来帮我收拾行李的，还是来当复读机的？"

　　樊振东耳朵尖红了，低头嘟囔："我怕漏掉什么……"

　　门铃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汪顺，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竹编礼盒，身上还带着泳池特有的氯水味，显然刚结束训练就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