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堵了

里约热内卢的阳光炽烈得刺眼，华耀拖着行李箱站在奥运村公寓楼下，眯着眼睛打量这栋略显陈旧的建筑。

　　外墙的涂料有些剥落，阳台的栏杆锈迹斑斑，远处还能听到不知哪国运动员在用葡萄牙语大声抱怨着什么。

　　"这地方……挺有年代感啊。"许昕在旁边咂了咂嘴。

　　华耀没说话，拎起行李就往里走。

　　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夹杂着张继科暴躁的吐槽："这什么破玩意儿！里约奥组委是用胶水粘的马桶吗？！"

　　华耀挑眉，顺着声音走过去，推开半掩的房门——

　　张继科正蹲在卫生间门口，袖子撸到手肘，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扳手，对着马桶水箱敲敲打打。

　　马龙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地递工具，活像个熟练的维修工助手。

　　"需要帮忙吗？"华耀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张继科头也不抬："你会修马桶？"

　　"不会。"华耀耸肩，"但我会打电话叫后勤。"

　　马龙轻咳一声："打过了，他们说最快明天才能来修。"

　　华耀看了眼张继科满手的锈迹和水渍，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就亲自上阵？张师傅？"

　　张继科"啧"了一声，拧紧最后一个螺丝，猛地按下冲水按钮——

　　"哗啦！"

　　马桶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彻底堵死了。

　　十分钟后，许昕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好奇的樊振东。

　　"要我说，"许昕摸着下巴，一脸严肃，"直接拿乒乓球堵住，一了百了。"

　　张继科抓起扳手作势要扔："滚！"

　　马龙叹了口气，转向华耀："你们女队那边……马桶没坏吧？"

　　华耀勾唇："怎么，马队长想借用？"

　　马龙："……"

　　樊振东小声插话："要不……去我那儿？我房间的浴室是好的。"

　　张继科哀嚎一声，瘫在地上："我堂堂奥运冠军，居然要沦落到蹭小屁孩的厕所……"

　　华耀看够了热闹，终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李指导？对，是我……男乒这边马桶坏了，能不能协调一下换房间？"

　　她顿了顿，瞥了眼张继科："……对，张继科快疯了。"

　　五分钟后，后勤人员满头大汗地跑来，赔着笑脸表示立刻安排换房。

　　张继科狐疑地看着华耀："你怎么做到的？"

　　华耀收起手机，轻描淡写："哦，我跟他们说，如果不赶紧修，张继科就要把马桶拆了当乒乓球桌用。"

　　许昕爆笑出声，马龙扶额，樊振东憋笑憋得脸通红。

　　张继科："……华耀！！"

　　最终，张继科和马龙被换到了楼上的新房间。

　　晚上，华耀刚洗完澡，就听到阳台传来"咚"的一声——张继科从隔壁阳台翻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两罐冰汽水。

　　"赔罪。"他把汽水递给她，"虽然你污蔑我。"

　　华耀接过，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马龙呢？"

　　"跟许昕他们打牌呢。"张继科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里约的夜景，"说真的，你紧张吗？"

　　华耀晃了晃汽水罐："紧张什么？"

　　"雷霆第一次奥运，还是这种鬼环境。"张继科指了指远处略显简陋的马术场地，"连马桶都能坏，谁知道赛场会出什么幺蛾子。"

　　华耀轻笑一声，没回答，只是仰头喝光了汽水。夜风吹乱她的头发，远处的基督山在夜色中静静矗立。

　　"张继科。"她突然开口。

　　"嗯？"

　　"如果明天你的乒乓球台塌了……"她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狡黠的光，"记得叫我，我帮你修。"

　　张继科愣了一秒，随即大笑出声。

　　里约的夜风裹挟着海盐的气息，轻轻拂过奥运村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