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航包机划过南太平洋上空，华耀靠在头等舱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金牌。
机舱里弥漫着一种疲惫又兴奋的氛围——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刚结束奥运征程的运动员们却毫无睡意。
"我回国第一顿必须得是火锅！"许昕突然从前排探出头，手里还挥舞着空乘刚发的巧克力，"红油锅底，毛肚黄喉鸭血，少一样都不行！"
张继科瘫在座椅里，腰下垫着两个靠枕，闻言嗤笑："就你那肠胃？上次在成都吃微辣还跑了一晚上厕所。"
"那也比你强！"许昕反击，"某些人现在连辣都吃不了——"
话没说完就被马龙塞了块巧克力堵住嘴："少说两句。"
华耀转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的樊振东："小孩，你呢？"
樊振东正偷偷用手机查餐厅，闻言耳尖一红："我、我想吃早茶......虾饺、叉烧包、流沙包......"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华姐要一起吗？"
"早茶有什么意思！"后排的东北籍游泳选手插话，"得整点硬菜！锅包肉、溜肉段、地三鲜——"
"停停停！"来自广东的跳水队员抗议，"落地都半夜了，当然要喝砂锅粥！"
机舱里顿时吵成一片，南北菜系的支持者开始互相安利。
华耀看着这群平均年龄不到25岁的奥运冠军们为了一口吃的争得面红耳赤，忍不住笑出声。
马龙不知何时挪到她旁边的空位上，递来一杯温牛奶："笑什么？"
"像不像小时候春游？"华耀接过牛奶，"上车就讨论零食。"
马龙看着闹作一团的队友们，眼里带着笑意："比完赛的运动员，智商都退回小学生水平。"
空乘推着餐车经过时，华耀要了张便签纸，认真写道："鲜嫩苜蓿草、进口苹果切片、蜂蜜胡萝卜条。"
"这给谁点的？"马龙挑眉。
"雷霆啊。"华耀把纸条折好塞进口袋，"它这次立大功了，得犒劳。"
张继科从前排转过身："我作证，那小子就爱吃甜的。上次偷喂它马卡龙，吃得可欢——"
"张继科！"华耀一个眼刀飞过去，"你再敢乱喂试试？"
许昕立刻落井下石："举报！他还喂过冰淇淋！"
机舱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话题不知怎么转到厨艺上。
"我红烧肉可是一绝，"马龙难得自夸，"国家队年夜饭都是我掌勺。"
张继科立刻拆台："得了吧，上次把糖色炒糊了，苦得许昕以为是中药。"
"那也比你的西红柿炒月饼强！"许昕尖叫，"去年中秋节厨房差点被你炸了！"
华耀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等等，我有证据。"
屏幕上赫然是张继科系着围裙、对着冒烟的炒锅手足无措的照片。众人笑作一团，连空乘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华耀你阴我！"张继科扑过来抢手机，不小心扯到腰伤，"嘶——"
华耀条件反射扶住他，顺手把手机塞给马龙："快！设成屏保！"
闹够了，大家开始正经列回国必吃清单。许昕不知从哪找来一张航线图，背面写满了菜名：
张继科：山东煎饼卷大葱（马龙批注：记得带口香糖）
马龙：北京卤煮（许昕批注：内脏爱好者）
华耀：内蒙古手把肉（樊振东小心翼翼补充：能带我一起吗）
许昕：麻辣小龙虾（众人集体批注：带好肠胃药）
当清单传到华耀手里时，她发现底下多了一行工整的小字：
"想做饭给你们吃。——L"
她转头看向假装看杂志的马龙，嘴角微微扬起，在后面补了句：
"准了，记得多放肉。——H"
机长广播响起，提示飞机即将开始下降。
"各位冠军，"许昕站起来举着果汁杯，"为祖国干杯！为美食干杯！"
"干杯！"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华耀望向舷窗外。晨光中的北京城轮廓渐渐清晰，街灯还未熄灭，像散落的星辰。
"赌一顿火锅，"张继科凑过来，"我猜接机口肯定有记者。"
华耀把金牌塞进衣领："赌了。我猜还有横幅。"
"带我一个！"樊振东举手，"我猜有鲜花！"
马龙默默掏出手机："已经收到三条餐厅预订确认短信了。"
飞机穿过云层，在朝阳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
十五个小时后，这群为中国赢得荣耀的年轻人，终于要回到他们魂牵梦萦的家乡味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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