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宴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接机口沸腾了。

华耀刚推着行李车转过通道，就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淹没。

红色横幅"欢迎中国奥运军团凯旋"在人群中猎猎作响，小学生们挥舞着国旗，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挤成一团。

"华耀！看这边！"

"马龙！马龙！"

张继科走在最前面，腰上还缠着护腰，却笑嘻嘻地接过粉丝递来的熊猫玩偶，马龙保持着标志性的温和微笑，顺手帮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许昕和樊振东被鲜花包围，活像两个移动花篮。

华耀正低头给雷霆的运输车司机发消息，突然怀里被塞进一大束向日葵。

"米娅在退休马场很好。"总局来接机的李主任小声说，"雷霆的加急检疫也办好了。"

她点点头，把花束往行李车上一扔："食堂今天开火吗？"

大巴驶入训练局大门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办公楼前支起了二十米长的自助餐台，不锈钢餐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烤全羊架在炭火上滋滋冒油，麻辣小龙虾堆成小山，甚至还有现包的饺子在露天厨房里下锅。

"我靠！"许昕扒着车窗惊呼，"满汉全席啊！"

华耀一眼就看到了餐台尽头的特供区——新鲜苜蓿草扎成小花束，旁边摆着切好的苹果和胡萝卜，挂着"雷霆专属"的小牌子。

马龙轻笑："看来后勤处收到你的备忘录了。"

下车后场面一度失控。

张继科直奔山东煎饼摊，抄起大葱就啃，许昕扑向小龙虾区，五分钟嗦完一盘，樊振东在广东早茶档口前纠结该先吃虾饺还是流沙包。

华耀先去了马厩。雷霆见到她立刻昂首嘶鸣，把检疫笼撞得哐当响。

"急什么。"她笑着打开笼门，黑马迫不及待地蹭她的肩膀，"喏，你的庆功宴。"

等华耀回到餐区时，发现自己的座位前摆着盘还冒热气的烤羊排，肥瘦相间，撒满了孜然和辣椒面。

"马师傅特供。"张继科满嘴油光地指指厨房，马龙正系着围裙在烤架前翻肉，"他说内蒙古的羊今早刚空运来的。"

烤架前很快变成表演赛。

马龙的红烧肉在砂锅里咕嘟冒泡，张继科非要露一手炒鸡蛋，结果把锅铲甩飞了，许昕试图包饺子，成品像被坦克碾过，樊振东乖乖蹲在旁边剥蒜，被塞了满嘴试菜。

"尝尝。"马龙突然递来一个小碟子。

华耀夹起金黄的肉块，酥皮在齿间碎裂，蜜汁在舌尖炸开："可以啊，马大厨。"

"比不上你。"马龙指指她身后，雷霆不知怎么挣脱了缰绳，正把脑袋探过围栏偷吃果盘里的西瓜。

宴席进行到一半，许昕突然跳上椅子："各位！我提议——"

所有人安静下来。

"让我们的双冠王，"他夸张地指向华耀和马龙，"合切庆功蛋糕！"

后勤处推出来的三层蛋糕上，巧克力做的奥运五环闪闪发光。

华耀接过刀，马龙的手覆上来帮她稳住刀柄。

"三、二、一——"

在闪光灯和欢呼声中，刀刃没入奶油。华耀突然压低声音："你手上全是茧。"

马龙面不改色："你也是。"

蛋糕分完时，华耀发现自己的盘子里多了块金牌形状的巧克力，和她在里约收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抬头正对上马龙的眼睛，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转身去给樊振东擦脸上的奶油了。

日落时分，华耀牵着雷霆在训练场散步。

黑马时不时低头啃两口特意保留的草坪，鬃毛上还系着庆功宴的彩带。

"华耀！"

张继科的声音从看台传来。

他拎着个保温桶，走路姿势已经自然多了："马龙让我送的，说是......"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养胃粥。"

华耀打开盖子，山药红枣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人呢？"

"被队医抓去按摩了。"张继科凑近雷霆，偷偷塞了块方糖，"明儿早茶，别忘了。"

夜色中的训练场安静下来。

华耀望着远处亮起灯的食堂，隐约还能听见许昕和樊振东抢最后一只虾饺的吵闹声。

她舀了勺粥，温度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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