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耀差点被布丁噎住："谁？马龙？"她耳朵尖发烫，"爸！人家现在是乒乓球队长，很忙的好吗！"
"可惜，"父亲往酱汁里撒了把迷迭香，"还想请教他怎么能让你乖乖喝燕窝。"
华耀抄起抱枕砸过去，被华天中途截胡。
兄妹俩在厨房岛台边展开了一场面粉大战，直到母亲举着擀面杖把两人轰出厨房。
晚餐被端上那张祖传的胡桃木长桌，父亲的三文鱼配黑松露酱、母亲的惠灵顿牛排、华天的藏红花海鲜饭，还有从地窖取出的1996年波尔多。
"敬我们家的小冠军。"华山举起水晶杯，酒液在烛光下像融化的红宝石。
华耀用叉子戳了戳哥哥的杰作："你往海鲜饭里放了多少藏红花？这颜色快赶上我的队服了。"
"好几克，"华天骄傲地宣布，"比你在里约吃的食堂高贵一百倍。"
母亲切开牛排，粉红色的肉质渗出汁水："说到食堂，汪顺寄来的龙井我放在茶室了。"
华耀差点喷出红酒："他怎么连咱家地址都知道？"
"你去年把圣诞卡寄到游泳队，"父亲慢条斯理地抹着黄油，"人家回礼不是很正常？"
壁炉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笑脸上。
华耀讲着国家队集训的趣事……
张继科和樊振东的趣事，在乒乓球馆打了场"父子局"，马龙每次见她加练都会"恰好"多带一份宵夜，甚至游泳队的汪顺，也会在晨训时"偶遇"她遛雷霆。
"所以，"华天晃着酒杯，笑得一脸揶揄，"你到底喜欢哪个？"
餐桌下，华耀狠狠踩了他一脚。
深夜，华耀裹着羊绒毯窝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
窗外开始飘雪，庄园的草坪渐渐覆上银白。
华天端着两杯热可可进来，递给她一杯："爸妈睡了。"他在她脚边坐下，突然正色道，"说真的，东京周期有什么打算？"
华耀望着窗外的雪："雷霆还能再战一届。"她转动着杯沿，"但马术队青黄不接，我怕以后我退役后..."
"那就多留点传奇。"华天碰了碰她的杯子，"就像你点火仪式做的那样。"
壁炉里的余烬明明灭灭。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雪落无声。
华耀忽然说："哥，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不够好。"她的指尖在杯壁上划出痕迹，"怕辜负了天耀中华这个名字。"
华天沉默片刻，起身从书柜取出一本相册。
1996年的老照片上，三岁的华耀骑在玩具木马上，手里举着塑料弓箭，像个小战神。
"记得你第一次赢儿童赛吗？"他指着照片，"你说——"
"我要当世界第一。"华耀接话，自己都笑了，"真敢说啊。"
华天合上相册："现在你做到了。"他揉乱她的短发，"所以别怂，继续往前冲。"
雪下得更大了。兄妹俩靠着壁炉，分食完最后一盘司康饼。
在火焰温柔的噼啪声中，华耀轻轻说了句：
"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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