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淮宁来前便得到了涂山倪曼的口令,所以打开禁书阁的禁锢不难。
涂山朝害怕自己进不去,连忙跟上前面那两位,竟也顺利的进来了。
就在涂山朝松了一口气,准备乘她们不注意找个地方解除自己的隐身咒时,面前由明转暗,伸手不见五指。
为了不轻易暴露自己,涂山朝准备先按兵不动。“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从没听母皇讲过这里。”涂山朝心里升起疑问。
就这么静静等了一会儿后,涂山朝确定没声音了,才再手掌上升起一团火焰,视线终于清晰了。
她顺着焰火看清了周围。
这里不似想象中那般脏乱,相反较整洁,像是有人定期来打扫。可却一盏烛火都没有,又硬生生地给人营造这里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室内不比外面的阁楼高大华丽,一排排古木做的书架和一些不堪入眼地古书卷轴陈列其中,唯有一张沉香檀木长塌算得上好的了。
涂山朝隐隐觉得这里应该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按照书的摆放,一本本地拿起翻阅。
功夫不负有心人,再读了众多卷轴后,她得到了回答。
卷轴被平整地摊开,涂山朝将手心中的那团火离近,仔细阅读起来。
卷轴较为破旧,应该很早之前就有的,上面许多字都有些许模糊不清,但不妨碍查找。
嗯?
涂山朝发现有几面上的文字像是最近才添上去的,笔墨间的残留还染在上面。
灵血。救人。魔族。不可估量。这几个词被圈起的次数不少,还有……阿朝?
我怎么也在上面?
涂山朝细读完以后,算是了解了灵血一事,却也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灵血是当年魔族用众多条命换来的实验,却不想,竟真的成功了。那名拥有灵血的人该有多痛苦……
书卷上提到魔族和妖族将此事保密的很好,但淮宿又是如何而知的呢?千常毅又是为何会有这稀缺的灵血的?
书里又提到灵血拥有者是名女子,且在她从魔族逃出来后回到了蛇族,结合千常毅和淮宿,涂山朝有个大胆的想法,灵血拥有者不会就是千常毅的母亲吧……
如果这个猜想被证实,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涂山朝心里暗暗想,这灵血,绝不能让淮宿拿到。
有声音?
涂山朝听到外边有动静,赶忙将书轴放回原处,回去后她要好好理理这些事,得想个万全之策出来。
涂山朝回到宫殿不久,便命人拿了些纸墨,画了一些关键事情。
“陛下驾到。”殿外传来声响,涂山倪曼踏进殿门,“朝儿。”
“母皇。”涂山朝将身后得纸胡乱的收起来,起身问安。
涂山倪曼看着她那慌乱得行为不语,只是笑笑,问了些家常,“朝儿,母皇近来忙得没时间看你,这不今日赶巧,过来望望。朝儿可有什么想问问母皇的啊。”
涂山朝给涂山倪曼递了一杯茶,说:“母皇日理万机,能抽空来看朝朝,朝朝已经很开心了,哪有什么问题再麻烦母皇。”
涂山倪曼抿了口茶,指着涂山朝刚刚慌乱藏起的纸堆说,“那朝儿自禁书阁回来以后就一直无精打采的,我还以为朝儿会来问我关于灵血的事。”
涂山朝错愕,抬起头,“母皇怎知我去过禁书阁,还为灵血一事烦恼?难道说母皇早知我开始在调查灵血了?”
“你想想今日之事,为何在你毫无头绪之时,我那两位侍女刚好就出现在藏书阁外?又为何会给你指了一条路,将你带到禁书阁之内?”
“一切都只是巧合吗?”涂山倪曼笑而不语,留下涂山朝一脸诧异,“难怪当时淮安姐姐会停下来让淮宁姐姐跟上,想必是为了让我别掉队吧,我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母皇觉得,有些事也没必要再藏着噎着了,既然你有心要查,我何不顺水推舟呢?”
当日,她们母女二人聊了很久。涂山朝清楚了灵血背后的故事以及当年发生的事,难怪会提及自己的名字,原来当年自己被害是靠灵血救活的,而如今这场把戏又故技重施,作为灵血拥有者的孩子千常毅,也得到了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血脉。
幸好他救了姐姐……幸好自己没有要到灵血给淮宿……
“母皇,千常毅他母亲……”
“孩子,你姐姐因为这件事,深感愧疚,岁岁年年将自己困在那场因她而起的错误之中,从不让自己好过。”
“她原来,和常毅那孩子本也算得上是金玉良缘啊……”
“二姐她和千常毅曾真心相爱过?”她不知原来他们的故事是这样的,为何相爱的两人最终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如果当年二姐没有找千常毅求得灵血就好了,或许他们可以一直做一对佳偶吧……涂山朝暗自伤神,涂山倪曼全都看在眼里。
狐族自古以来便重情,倘若这亘古不变的事不存在就好,倘若我这几个女儿只是一家寻常百姓的孩子,只需无忧无虑的成长就好了,倘若这世间能无关偏见,不重利益,和平长存就好了……
“朝儿,母皇将这些事都告诉你,并非是想让你追究当年的事,而是觉得你有自己的判断。母皇总是觉得你们都还是在母皇身边打转的孩儿,应该一直躲在母皇的衣袖后便好,却无法否认,你们都应该有自己体验不同的事的权力。”
“母皇,朝朝明白了。”
涂山倪曼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