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特制的药泥里，混了遮盖气味的药草，寻常人根本闻不出来。
宋陶陶强装镇定，在离书案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鼓足了勇气。
“都督。”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我觉得您最近有点怪。”
肖珏从公文中抬起了眼。
那双眼睛，漆黑幽深。
他头顶的弹幕悠悠飘过一行字。
【我哪里怪了？】
而肖珏嘴上，却只吐出一个字。
“讲。”
宋陶陶心一横，眼一闭，反而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语调，把那句话清晰地吐了出来。
“怪好看的。”
话音落下，整个书房，只剩下她自己砰砰的心跳。
宋陶陶不敢睁眼，却能清晰看到肖珏头顶那片蓝色区域，瞬间弹出无数条弹幕刷屏。
【？？？】
【这是军中新的联络暗号？】
【他在试探我？】
【徐敬甫派来的？】
【不对，徐敬甫的人不会这么蠢。】
弹幕的刷新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
最后，在经历了一长串的问号和自我怀疑后，屏幕终于卡顿了一下。
然后慢悠悠地，飘出了一行全新的小字。
【说得还挺顺口。】
成了！
【叮！任务完成！奖励发放：平地摔跤光环x1（被动技能，可在关键时刻指定任意目标触发，使其脚底打滑，无视地形，百分百摔倒）。】
宋陶陶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却听见肖珏开口了。
他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过来。”
宋陶陶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睁开眼。
肖珏正看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她手里的抹布。
“我的砚台，你也敢用擦桌子的布来碰？”
宋陶陶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那方玄黑的砚台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湿手印。
她头皮发麻，连忙道歉。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给您擦干净！”
她慌乱地想用袖子去擦，却被肖珏冷声制止。
“不必了。”
他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全新的毛笔，蘸了清水。
然后，当着宋陶陶的面，用那支本该书写军令的狼毫，一点一点，将她留下的那个脏手印，连同污渍，细细刷去。
她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和他头顶那行久久未散的弹幕。
【手印的形状，倒是不大，细品嫩肉，像个女人。】
*
演武场上，黄沙滚滚，杀声震天。
宋陶陶提着水桶在厮杀边缘艰难挪动，感觉自己像一颗随时会被踩爆的倒霉鹌鹑蛋。
脑中，机械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消极怠工，与攻略对象长期处于安全距离，现发布强制任务：使用平地摔跤光环，让场上叫得最凶那歌人当众摔个狗吃屎。】
【失败惩罚：在茅房门口，对着所有出来的士兵，朗诵情诗三天。】
宋陶陶嘴角狠狠一抽。
对着一群刚拉完屎的壮汉，朗诵情诗？
系统你可真是个人才，专挑别人最脆弱的时候下手！
她瞥了眼高台上的肖珏，又看了看场上最嚣张，正耀武扬威的大块头，心里默念。
“平地摔跤光环，启动！”
念头刚落，蓝队头领便嗷的一声，双腿离奇地拧成死结。
他像个被凌空拔起的萝卜，脸朝下，啪叽一声重重砸地，啃了一嘴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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