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陶陶急得连连摆手。
“我的意思是，需要用纯阳的药材，配合我的独门针法，刺激你的穴位，逼出余毒！”
她一口气吼完，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肖珏沉默片刻，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但耳根那抹绯红却无论如何也褪不下去。
他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需要什么药材？”
“赤阳参，鹿仙草，火麟子……都是些至阳之物。”
宋陶陶报出一连串药名，随即又垮下脸。
“不过这些都是稀世珍品，军中药房肯定没有。”
帐帘，被轻轻掀开，禾晏和飞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显然是听到了动静，但一直守在外面，直到里面的声音恢复正常才敢进来。
他们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药草味。
看到肖珏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士兵服，以及地上那堆染血的碎布，脸色齐齐一变。
“都督，您受伤了？”飞奴大惊失色。
禾晏的目光则在肖珏和宋陶陶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宋陶陶那张未经伪装，清丽脱俗的脸上。
“刺客处理了？”
肖珏淡淡地开口，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飞奴躬身道。
“属下无能。检查过了，牙槽里藏的毒囊是江湖中最常见的那种，兵器也是制式的，完全追查不到来源。”
“而且，李副将刚刚也自杀了……”
好一个，死无对证。
肖珏的眸色沉了下去。
对方布局之深，用心之歹毒，远超他的想象。
这绝不是简单的江湖仇杀。
“让我看看。”
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陶陶身上。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飞奴下意识地反驳，他对这个来路不明，还跟都督不清不楚的王二狗充满了警惕。
肖珏却看着她，沉声问。
“你能看出什么？”
“活人会说谎，但死人不会。”
宋陶陶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尤其是，被毒死的死人。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甚至是他指甲缝里的泥，都会告诉我，他是谁派来的。”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无法质疑的自信。
肖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下头。
“带她去。”
刺客尸体，停放在营地最偏一个营帐。
尸体被白布盖着，静静地躺在木板上。
宋陶陶走上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掀开了白布。
刺客的脸因为中毒而变成了青黑色，死状可怖。
飞奴别过脸去，有些不忍再看。
而宋陶陶，却仿佛在看一件寻常的器物。
她戴上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皮手套，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从头发，到牙齿，再到手指。
她的动作专业迅速，神情专注得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她和这具尸体。
肖珏和禾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匕首上的毒，是黑寡妇之吻没错。”
半晌，宋陶陶做出了判断。
“但里面，还加了另外一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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