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外瞬间炸开了锅。
小燕子也终于从荒诞的现实中，找回了自己的神魂。
此刻，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杀了福尔泰。
*
当晚，漱芳斋后院。
月色如霜，杀气正浓。
“福！尔！泰！”
小燕子气势汹汹地将尔泰堵在墙角。
“你，敢算计我！”
尔泰没转身，仅凭那破风而来的脚步声，就判断出了她此时的情绪。
他缓缓转过来，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下颌线，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一片平静。
他没有否认。
只是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
一张京城地图。
以及，一份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身份文书。
户籍和路引一应俱全，上面的名字赫然是，苏小晓。
小燕子的眼睛一亮。
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未来，是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你……”
她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尔泰当着她的面，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那份文书撕开。
刺啦——
两半。
四半。
最后，化作漫天纷飞的碎屑，落在两人脚边的尘埃里。
“你疯了！”
小燕子气得声音发颤。
尔泰向前踏了一步。
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想出宫？”
“可以。”
“嫁给我。”
“福家二少夫人的身份，就是你最硬的通行令牌。”
“出入自由，无人敢拦。”
他顿了顿，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的一切，包括人脉，财富，都归你调用。”
“所以……”
“我，才是你逃出这座牢笼，最大的后门。”
小燕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怒火在她胸腔里烧到了顶点，却又诡异地熄灭了。
脑海里那片被情绪搅浑的浆糊里，像是有一把算盘，叮叮当当地拨动起来。
这个人，这个魔鬼。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撕碎了她所有的退路。
却又用她最无法拒绝的筹码，自由与财富，为她铺就了一条更宽阔，也更凶险的阳关道。
这不是求爱。
这是一场谈判。
一场以婚姻为名的，顶级商业并购。
良久，小燕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合作愉快。但我有我的规矩。”
“说。”
尔泰的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浅笑，胜券在握。
“第一，契约婚姻，各睡各房，互不干涉。”
小燕子从袖中摸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一张纸，借着月光，当场拟定合约。
“第二，财产共有，账目公开，我要绝对的财务支配权。”
“第三，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但你不能干涉我赚钱，更不能干涉我交朋友，无论男女。”
她写完，将那张墨迹未干的协议，用力拍在尔泰坚实的胸膛上。
“做得到，我就嫁。”
尔泰垂眸，看着那张写满了霸王条款的纸，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笑。
“好，我全部答应。”
他接过那张纸，也接过了小燕子手中的炭笔。
只见尔泰在那张纸的最下方，龙飞凤舞地添上了一行字。
那字迹霸道凌厉，力透纸背，瞬间压过了她的笔迹。
合作期间，不得单方面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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