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轮回籽的残骸,一个以我的绝望为食的牢笼。”
“现在绝望散了,它成了无根之木,但我们仍被困在它的空壳里。”
他抬眼,与她对视,神情严肃。
“魂契连接了我们,你是唯一的变数。”
“进来时,是它强行将你拽入。想出去,就需要我们用同等的力量,从内部击碎这层外壳。”
章台听懂了。“同心协力?”
她眼珠一转,试探着问。
“要不,咱俩一起在心里骂它祖宗十八代?”
勋名失笑,连头顶那对雪白的狐耳都跟着晃了晃。
他凑近她,压低了嗓音,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廓。
“需要更紧密的同步。”
章台耳根一麻,热意从脖颈烧上脸颊。
她梗着脖子,眼神却飘向别处,嘴上不饶人。
“不就是再实践一次么!”
“谁怕谁!”
勋名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这一次。”
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嗓音低沉而温柔。
“我来教你。”他俯下身,唇瓣极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唇角。
停顿片刻,见她没有抗拒,才再次贴上,用唇尖描摹她的轮廓。
章台绷紧的脊背,在那轻柔的厮磨中一点点松懈,身子也软了下来。
她忘了花月夜的游刃有余,也忘了灵石和算计。
她有些生涩地,微微仰头,迎向那份探寻。
唇瓣相贴的部位,魂契印记陡然变得滚烫。
一股暖流从印记处涌出,瞬间流遍两人的神魂。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虚无空间。
如同镜面破碎,眼前的混沌世界寸寸瓦解,化作漫天飞舞的光点。
章台在一阵强烈的拉扯感中,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带着一点霉味的房梁。
她回来了。
她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清亮含笑的琥珀色眼眸。
勋名醒了。
他就躺在她身边,侧着身,静静地看着她。
那张脸上,再无半分沉郁和痛苦,只有劫后余生的清朗。
“醒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好听得要命。
章台呆呆地看着他。
“我,我们出来了?”
“嗯。”
他抬起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角那枚已经变得黯淡的狐狸印记。
“我的头牌姑娘。”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你还没收到报酬。”
章台的脑子,终于开始重新运转。
她坐直了身体,专业素养瞬间回归。
“对!算账!”
章台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精神损失费这个是大头,小命都差点搭进去。还有,独家买断的费用,这个必须按花月夜头牌的最高标准来……”
勋名在他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怀里的姑娘忽然停下了盘算。
她转过头,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不对啊。”
章台皱起眉头,伸出手,捏了捏勋名的脸。
是温的,是真实的。
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耳朵呢?”
章台不满地嘟囔。
“还有尾巴!梦里那九条,威风凛凛的,怎么现在一条都看不见了?”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那表情活像是买到了假货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