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她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扑到那堆箱子上。
张开双臂死死护住。
“苏昌河,你大晚上不睡觉,你想干嘛?”
她警惕地瞪着他,声音都在发抖。
苏昌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寸指剑在他指尖转了两圈,抬腿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
金悠悠抱着箱子,用脚蹬着地毯,一点点往后挪。
“这……这可是我的私房钱!是我的嫁妆!”
“盟书里写得清清楚楚!点金门的资产归你调度,但我的嫁妆是我自己的!你不能毁约!不能动我嫁妆!”
她蹭到了床沿,后背抵住冰冷的床腿,退无可退。
苏昌河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护财样,苏昌河心头那股熟悉的烦乱感,再次浮了上来。
金悠悠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一横,眼一闭。
“大不了,大不了分你一点!”
她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掀开一个箱子。
她眉头皱着,从那片金光里,忍着剜心之痛,挑出一根最细,最小的金条,递到他面前。
苏昌河的视线,从那根小得可怜的金条,移回到她那张皱成一团的脸上。
不说话,也不接。
金悠悠真的要急哭了。
油盐不进!
金子都不要!
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要的不是金子?
金悠悠脑子飞快运转。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金条放回箱子,盖好。
再转身时,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
“行吧,行吧!”她一咬牙,“我让你摸一下手!”
苏昌河眉梢一挑,就听金悠悠继续道。
“就一下!不能再多了!”
见他还是没反应,她急了,连忙开始推销。
“这可是我的手!点石成金的手!摸一下能涨一年财运的!”
“外面多少人捧着千金求我摸一下赐福,我都没答应!”
“看在我们是名义夫妻的情分上,才给你的独家优惠!”
说完,她紧张地闭上眼,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苏昌河的视线,从她紧闭的眼,落到那只伸在半空的手。
手指纤长,烛光下如同一截温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悬在半空,微微发颤的手腕。
软的。
暖的。
他握剑的手,第一次尝到这种温度。
比初春的暖阳更烫,比深藏地底的玄晶更软。
苏昌河的心跳,漏了一拍。
*
自从那晚私房钱换牵手事件后,点金门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苏昌河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身黑衣,行走间带着无形的煞气.
只是偶尔在无人时,指腹会无意识地反复摩挲寸指剑的剑柄,泄露出一星半点的烦躁。
金悠悠也还是那个咋咋呼呼的财迷,每天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夫君”叫得又甜又脆。
只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
比如,金悠悠再念叨着要把他的寸指剑拿去镶几颗东海夜明珠时,他不再是全然的无视。
他会从喉咙里,沉沉挤出一个字,“滚。”
金悠悠把这一个字,当成了天籁之音。
有回应,就是阶段性的重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