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苏昌河正在庭院的梨树下擦拭他的寸指剑。
金悠悠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不远处,一边嗑着松子,一边光明正大地欣赏。
“夫君。”她叫了一声。
苏昌河手上的动作不停。
金悠悠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口。
“我仔细盘算过了,我,金悠悠,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一笔活资产。”
苏昌河擦拭的动作,慢了一分。
金悠悠见有戏,立刻丢了松子凑过去,蹲在他面前,仰着一张写满我很重要的小脸。
“你想,万一哪天你不在,我被你的对家绑了票,写信来勒索。”
她伸出两根手指,像在分析账目。
“方案一,给钱。对方必然狮子大开口,你的彼岸刚起步,百废待兴,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这笔买卖,不划算。”
“方案二,撕票。点金门群龙无首,人心惶惶,矿脉、商路、钱庄,哪个环节出了乱子,你的资金链都会断。风险太高。”
她掰着手指,算得头头是道,最后摊开手,总结陈词。
“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霸业,为了让你这个荣誉门主没有后顾之忧,也为了保护我这颗摇钱树。”
金悠悠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里面闪烁着算计的光。
“你教我两招厉害的招式防身吧?”
苏昌河抬起眼,看着她。
阳光透过梨花,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她笑得灿烂,像一只打着金算盘的小狐狸,每一根毛都闪着精明的光。
他本该拒绝。
麻烦。
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踩在了他的利益点上。
这个女人,如今是他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活棋。
她的安全,关乎全局。
半晌,他吐出两个字。
“可以。”
*
教学地点就在梨树下。
苏昌河决定教她最基础的擒拿手,简单,实用,不求制敌,但求脱身。
“看清楚。”
他言简意赅,亲自做了一遍示范,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杀伐的美感。
金悠悠站在一旁,小鸡啄米般点头。
“看清楚了!夫君威武!”
“你来。”
“好嘞!”
金悠悠摆好架势,模仿着他的动作,结果手脚缠在了一起,拧成了一个古怪的麻花。
苏昌河眉心紧蹙,握着绸布的手指收紧了半分。
他从未教过人,更没教过这么不开窍的。
他压下心头的躁意,走到金悠悠身后。
“手腕,抬高。”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金悠悠依言照做。
“不对。”
苏昌河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直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引导她的手臂摆出正确的姿势。
他的手掌干燥有力,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隔着一层薄薄的云锦春衫,那粗砺的触感和滚烫的温度,让金悠悠的皮肤一阵战栗。
为了纠正她全身的姿态,他向前贴近一步,温热的胸膛毫无预兆地覆上她的后背。
属于苏昌河的气息将她包裹,清冽又带着灼人的体温。
金悠悠的身体,僵住了。
“腰放软,重心下沉。”
苏昌河的声音就在耳畔,低沉的声线震得她耳廓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