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淮话音未落,金悠悠已经轻车熟路地缠上了苏昌河的胳膊。
“没关系,我跟昌河哥哥一间就行。”
苏昌河脊背倏地绷直,想把手臂抽出来,却被金悠悠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不行。”
他冷声拒绝。
白鹤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原来是对闹别扭的小夫妻啊。”
她善解人意地提议。
“那要不,这位公子,和那位大叔一间?姑娘家自己睡一间?”
苏昌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苏喆。
苏喆正打量着他,嘴角还挂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苏昌河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
金悠悠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软软地吹气。
“昌河哥哥,选我,快选我。”
她的气息带着甜香,羽毛一般撩拨着他的神经。
苏昌河的脸,黑了又青,青了又红,精彩纷呈。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闭嘴。”
*
房间里,烛火摇曳。
最终,他还是与金悠悠走进了同一间房。
理由很简单,她说得对,此地鱼龙混杂,须得提防。
确保她的安全,仅此而已。
金悠悠心情极好地指挥他。
“昌河哥哥,把那箱首饰放床头,我睡觉能看着。”
“哎,那箱金条放床底下,对,藏好点,别让人偷了。”
苏昌河忍无可忍,将寸指剑“当”地一声拍在桌上。
金悠悠吓了一跳,又笑嘻嘻地凑过去。
“怎么了嘛,气性这么大,吓到我们的宝贝金条怎么办。”
夜渐深,起了雾,温度降了下来。
苏昌河抱起被子,准备去地上打坐。
“地上凉。”金悠悠躺在床上笑着提醒。
“你要是冻着了,明天手脚不灵便,任务出了岔子,我的投资可就打了水漂。”
她拍了拍宽大的床铺,让出大半位置。
“这么大的床,足够我们俩睡了。中间划条线,谁也不许过界。”
她的理由,永远这么无懈可击,又让人无法反驳。
苏昌河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抱着被子,走向了床榻。
他僵硬地躺在床的最外侧,背对着金悠悠,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抗拒。
金悠悠心满意足地躺下,很快便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夜半,寒意渐浓。
睡梦中的人似乎被冷意侵扰,翻了个身,本能地朝着更温暖的地方挪去。
一片柔软贴上后背时,原本闭目调息的苏昌河,身形蓦地僵直。
她手脚并用,毫不客气地缠上了身旁那个温暖坚实的人形火炉。
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满足地蹭了蹭。
背后传来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得让他无法忽视。
鼻息间,全是她发间清甜的香气,霸道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想把她推开。
手臂却沉重如山,无法抬起。
杀手的本能让他的肌肉绷紧,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可那股暖意,却透过薄薄的寝衣,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威胁,没有杀气。
那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温热柔软的,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
黑暗中,苏昌河睁着眼,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