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金悠悠在温暖的被褥里满足地哼唧了一声,又舒服地蹭了蹭。
身体下意识朝着身旁巨大的人形火炉又贴近了些,一条腿毫不客气地搭了上去。
手下还握着个东西。
硬邦邦的,触感坚实,还透着一股灼人的温度。
她意识混混沌沌的,本能地捏了捏。
“好硬,好烫……”金悠悠嘟囔了一声。
就在她话落的瞬间,身旁的火炉倏然绷紧。
接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松手。”
金悠悠一个激灵,睡意顷刻消散,她猛地抬头,睁开了眼。
直接对上苏昌河俊美却阴云密布的脸。
她的手脚正毫无章法地缠在他身上。
而她的手……
正紧紧握着他腰腹间某个硬物。
金悠悠的脸轰地一下烧透了。
完了。
她脑子飞速运转,求生的本能让她脱口而出。
“我不是!我没有!这绝对是个意外!”
一边说,她还举起另一只手,信誓旦旦。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朋友。对,就是朋友!”
苏昌河周身的气息,一寸寸冷了下来。
金悠悠眼珠一转,点金门的生意经瞬间占了上风。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你看,我碰了你,你若是觉得吃亏了。”
“大不了,让你捏回来就是!”
她没缩,反而还朝他凑近半分,一副“我很大方,任你处置”的无畏模样。
苏昌河被她一顿操作搞得摸不清头脑,这女人抱着他睡了一晚上,口水都流他身上了。
一大清早,说什么胡话?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你让我捏什么?”
金悠悠小脸一红,低头看去。
她这才看清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一柄造型古朴,却锋芒毕露的匕首剑柄。
苏昌河从不离身的寸指剑。
那坚硬的触感,是剑柄的轮廓。
那灼人的温度,是他身体传递过来的热量。
金悠悠脸色一白,随即又涌上一股更盛的燥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手像被烫到,猛地缩回,整个人向后弹开。
“剑!是剑啊!”
她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她居然握着一个顶尖杀手的随身兵器,还说了那么多虎狼之词!
苏昌河坐起身,动作不快,却带着无声的压迫。
他将寸指剑从腰间抽了出来,指尖轻巧一拨,剑柄在他掌心打了个转。
剑身在晨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光。
“我的朋友,脾气不太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金悠悠脊背发凉。
“它喜欢见血。”
金悠悠干笑两声,裹紧被子缩到床角。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发誓,我对你的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苏昌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邪恶的一勾。
他欺身而近,鼻尖将要触上她的鼻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脸颊。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白鹤淮活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两位,都日上三竿了!都别赖床了!起身用早膳!粥都快凉了!”
苏昌河的动作一顿。
他直起身,瞥了金悠悠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下床。
金悠悠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