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悠悠以为他要发作时,他却松开了她,后退一步,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收好你的药,别用在我身上。”
说完,他转身就走。
金悠悠靠着树干,抚着自己狂跳的心口,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你放心,我怎么舍得在你身上用药。”
她正弯着嘴角得意,那道本已走远的身影却折了回来。
苏昌河一言不发,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只吐出一个字。
“走。”
金悠悠被他拽得踉跄一步。
“走哪儿去啊,昌河哥哥?”
“这么急,莫不是想通了,要带我回去研究研究春风一度?”
苏昌河的脚步一顿。
他侧着脸,声音压得极低:“闭嘴。”
*
一只信鸽收拢翅膀,落在肩头。
苏昌河取下信鸽脚上的蜡丸,指尖捻开字条。
“什么机密?让我也瞧瞧!”
金悠悠踮起脚,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
字条上字迹潦草,仅有一行。
“大家长愿交剑,速来九霄城验货。”
金悠悠一把夺过字条。
“验货?是喆叔来的消息!”
小算盘在她掌心滴溜溜一转,珠子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怎么听着,形势不妙呢?”
“大家长是只老狐狸,能这么轻易交出眠龙剑?”
苏昌河发出一声冷嗤。
“他中毒已深,撑不了几日。”
“不过是拖延时间的陷阱。”
金悠悠的眼睛亮得惊人,她一拍手。
“陷阱好啊!陷阱越多,说明他越心虚!”
她凑到苏昌河面前,语气亢奋得像是在讨论一桩天大的生意。
“昌河哥哥,你想想,大家长坐镇暗河这么多年,他的私库里得藏了多少宝贝?”
“金条银砖?夜明珠?还是什么前朝的古董字画?”
“这一趟,要是能顺手把他得老窝给端了……”
她没再说下去,两根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捻动起来。
苏昌河看着她那副财迷样,沉默了片刻。
旁人眼里九死一生的龙潭虎穴,到她这儿,竟只剩下如何将金山银山搬空的盘算。
他难得没反驳,只道:“就知道你满脑子都是钱。”
“那当然!”金悠悠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你谋你的大业,我算我的财宝,咱们这叫术业有专攻,分工明确!”
她的指尖大胆地戳上他的胸口。
“干不干,一句话。”
“干。”
“收拾东西,出发。”
*
两人回到临时下榻的客栈,又一只信鸽落下。
这只信鸽的羽毛上,带着苏家特有的印记。
苏昌河解下信,展开。
金悠悠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信纸上字迹凌厉,力透纸背。
“哟,这是哪位,怨气这么重?”
“苏家家主。”苏昌河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信上洋洋洒洒,通篇都是斥责之词。
无非是骂他勾结外人,扰乱秩序,不尊号令,要将苏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信的末尾,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他即刻回苏家领罪。
金悠悠啧啧出声。
“你们这位家主,笔力不错,骂人也是头头是道。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小子,你动了我碗里的肉,赶紧滚回来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