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不能当饭吃,这么多年,我们为人卖命,得到的不过是猜忌和边缘化。”
“而钱,至少是实实在在的。”
“水官,你在胡说些什么?”
天官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官又转向苏昌河,眼神里带着审视。
他看到了苏昌河身上那股不受任何人掌控的桀骜。
也看到了眠龙剑真正认主后的磅礴气象。
他深吸一口气,旧的秩序,该结束了。
水官袖中倏地滑落一柄软剑。
剑身未出鞘,只于袖口处微颤,便有水汽凝于剑尖。
下一瞬,水汽化作一道剑影,绕开地官的肩头,没入天官的后心。
天官前行的身形僵在原地。
他艰难地低下头,一截水色剑尖正从他的心口缓缓抽出,带出一串血珠。
他张了张嘴,转过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水官……你……”
话未说完,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地官目睹了一切,他指着水官的手指都在颤抖。
“水官……你竟敢背叛我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水官手腕一抖,那柄软剑便隐回袖中,对地官的咆哮置若罔闻。
他转向苏昌河和金悠悠,单膝跪地,躬身一拜。
“提魂殿水官,苏恨水,愿为新主效力。”
金悠悠的眸子一亮,用算盘的紫金边一敲手心。
“可以可以!”
“苏恨水是吧?你很有前途!”
她上前一步,语调轻快地宣布。
“从今天起,你就是提魂殿唯一的殿主!俸银,在刚才说的基础上,再翻一倍!”
苏昌河并未出声,只是抬了抬下巴。
苏恨水会意起身,那张常年没有血色的脸上,扬起一抹释然的笑。
“多谢夫人厚爱,但苏恨水不想再做什么殿主。”
“水官这个身份,我做够了。”
“从今往后,我只想做回苏恨水,一个可以来去自由的人。”
金悠悠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行啊,人各有志,我们自然不会强求。”
她绕着苏恨水走了半圈,像是在评估珍宝。
半晌,她从袖袋里摸出一枚造型别致的金色铜钱,递到他面前。
“苏恨水,你这身本事,荒废了可惜。点金门正好缺一位巡查天下矿脉生意的巡山客,职位自由,月俸照旧,岁末还有花红可拿。”
“拿着这枚钱,去江南不归谷,找一个姓钱的驼背老头。提我金悠悠的名字,他自会帮你调理好这副身子。路上的花销,全部记在点金门账上。”
苏恨水接过那枚温热的铜钱,看向苏悠悠的眼神,带了几分敬佩。
他郑重拱手。
“多谢夫人。”
金悠悠满意地摆摆手,目光落向那个瘫软在地的地官,对着远处吆喝一声。
“暗河不养闲人。小陵子。”
扛着陌刀看戏的慕词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来了。”
“革去职位,废其武功,扔出蛛巢。”
金悠悠当机立断,说完这翻判词,他冲苏昌河眨眨眼。
“如何昌河哥哥?”。
苏昌河宠溺一笑,“夫人的安排,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