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去吧。”鸣宫凑神色如常的说:“有希望的话绝对不能放弃吧,张嘴。”
渡边澜月咬了一口鸣宫凑刚削好的苹果,笑着说:“啊,好甜,凑好厉害。”
“……我只是削皮而已,苹果甜不甜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鸣宫凑有些好笑说着,又给渡边澜月投喂了一口。
“快点好起来吧,澜月,”一边喂,鸣宫凑一边笑着说:“我还想要看到澜月拉弓。”
“……”渡边澜嘴里还要苹果,说话有些含糊:“嗯,好像那种‘快点长大吧,我还等着丰收’。”
“噗,真的诶,那澜月是我养的农作物啊。”
“啊——好烂的比喻啊凑……”
“啊,我知道了,澜月应该是花吧。”
“因为脸吗?”
“因为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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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说,”藤原愁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竹早静弥笑容都僵硬了,他面不改色的小声冲鸣宫凑说:“他绝对是不敢说所以直接把事情推在咱们身上了……”
“……澜月……太不靠谱了吧……”鸣宫凑叹了口气。
“呐,愁,澜月哥是怕你没法接受所以才一直没能开口的啊。”鸣宫凑拍了拍藤原愁的肩膀。
“是啊,你今天要是回去凶他,他绝对更不敢提的。”竹早静弥拍了拍愁另一边肩膀:“别急啦,他会主动告诉你的。”
绝对不会。
藤原愁垂下眼眸。
藤原愁太了解渡边澜月了。
看上去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对所有人温和包容的哥哥其实是个不愿意向任何人敞开心扉的胆小鬼,做事瞻前顾后,妄图照顾妥帖所有人。
但就像藤原愁了解渡边澜月一样,渡边澜月也了解藤原愁。
愁一直是个固执的人,认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也不会轻易妥协。
大部分时间里这是个很好的特点,但有事愁会固执的让人招架不住。
所以渡边澜月敢直接和鸣宫凑坦白想法,可以安抚开解痛苦的竹早静弥,却不知道要怎么和藤原愁说他要离开。
思来想去,渡边澜月写了一封信。
藤原愁看着桌子上折叠的信纸,轻嗤一声,半晌,还是拿起了信纸。
[愁:
愁,你已经知道了吧,我想要去离日本那样遥远的地方治疗我几乎残疾的手。]
第一句话就看到藤原愁眉头紧皱。
[愁能想象到吗?某天我连弓都举不起来的样子。
我是无法想象的,在我的生命中,弓道几乎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我还没意识到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弓道。
箭矢离开手指的感觉,弓的重量,箭尾的触感,远方靶子的靶子……我快要忘记这些了。
那样真实的感受在我手中消失了。
我无法接受,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试试。
你会理解我的,我知道,你只是有些无法接受离别。
没关系的愁。
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想分别的不只你一个人……啊……太糟了,还没离开我就已经要忍不住哭出声了。
为我开心吧,愁。]
藤原愁面无表情的放下信纸,熟悉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的,大概是那人伤还没好全,没什么力气,最后还开了个肉麻的要死的玩笑。
不过……
算了。
藤原愁把信纸放到了抽屉里。
他说会尽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