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尴尬的沉默,温度太低酒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秦玉城西服外面裹着一件长款羽绒服,定定站在离陈岩两步远的位置。
“没别的,就是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陈岩沉声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误会,所以打算解释清楚。”
“我从来没有和那个姓赵的一起对付过你,今天之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吧,订完婚…”
说到这里陈岩哽咽了一下。
“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话音落下,陈岩长舒一口气,视线虚虚落在远处酒店装饰的挂灯上。
秦玉城没有回答,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陈岩不在乎他信不信自己,干脆抬脚就走,就在两人肩侧轻轻擦过的那刻
“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陈岩顿住。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他释然一笑,看来金毛好面子,没忍心告诉他。
“去问问你朋友吧,他知道。”
“别让项雯等久了。”
陈岩继续往前。
胳膊被猛的拽住,是秦玉城忍不住的动作“我不知道…”
他似乎有些急切,语气中的焦躁不加遮掩,陈岩视而不见,反倒大方的安慰他
“无所谓…”
秦玉城再欲开口,项雯却不合时宜的探出头,大概是等的有些急切,担心他喝多了出什么事情。
浓郁的酒气扰的陈岩心绪不宁,他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还是秦玉城的,不过事情已经解释清楚,没有再逗留的必要。
于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任凭秦玉城的手在虚空停滞。
“我先走了”
陈岩遥遥挥手,作为跟项雯的道别,夜色稠浓,他不敢去看项雯眼底的神色,也不敢去想她到底知道多少,她会怎么想。
秦玉娆出来了。
季跃照旧身着制服,走在秦玉娆身侧,果然,有了权力的加持,事情过渡的极为顺利。
秦玉娆面容有些疲态,然而她打车后的第一件事并非直接回家休整,而是叫司机开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花店。
“要一束鸢尾。”
店员将那沾满露水的荷兰鸢尾捧出,小心的扎起来,紫色流泻的温柔让人不自觉沉沦其间。
这次她才报上了家中地址,司机从后视镜睨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也对,从警察局出来的土豪,指定不是什么好鸟。
秦玉娆懒得理会,付完车费后径直推门进了屋,余玲不在,照顾秦玉熙的换成了一个更年长的女人,她一直不太放心,直到今天才能回来看看。
“大…小姐?”
女人有些犹豫的问道…
“她睡了吗?”
秦玉娆身上还穿着正装,只是由于隔了几夜微微发皱,她手里还捧着那束鸢尾,正端详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没睡,这会应该醒着呢。”
“嗯,辛苦了。”
秦玉娆轻车熟路从鞋柜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只钥匙,径直往二楼走去,很快就推开门,却发现秦玉熙不在屋里。
阁楼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秦玉娆走到二楼的小玄关处,抬手敲了敲头顶的“天花板”。
那边立刻没了动静,很快,秦玉熙就打开折叠扶梯赤脚跑下来,活像一只见了主人的小狗。
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
秦玉娆所有的疲惫仿佛都在刹那间被冲散,尤其是在秦玉熙飞扑到她怀里的那一刻,心脏填的满满当当。
闻到熟悉的洗衣粉香味,就像人回到家一样安心。
秦玉娆这时才把身后的花猛地抽到面前。
秦玉熙眼睛一下变得亮闪闪的,被花吸引着,在秦玉娆眼中,美的不真实。
她不合时宜的想起一句话。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秦玉熙头发是刚洗过的,蓬松又香,毛绒绒的蹭在秦玉娆身上,挠的她心痒。
“我不在的几天,想我了吗?”
秦玉熙使劲点了点头。
“好好吃饭了吗?”
小狗又使劲点点头,秦玉娆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去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