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书淡淡的声音传来：“怎么，万毒之王也会后悔。”
许期苦笑一声：“是啊，好后悔，我们的岁数都这么大了，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却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了。”
夜书也沉默了，挺好的，两个人都是嘴毒的，伤人也伤己。
夜书的长发垂落。
夜书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准备好，过几天便出城。”
夜书看着还在外面的样子二人，拎起徐卿琰，对沐子言道：“你自己看着办，要么跟我们走，要么在这里自生自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
夜书的话没有任何帮他解决问题的意思，只给他选择。
徐卿琰不敢反抗，只好对沐子言投来安慰的目光。
沐子言空洞的眼神注意到了徐卿琰的目光，强撑着对他笑了一下。
徐卿琰被夜书拎进去后，在夜书的示意下，坐在了她的对面。
夜书喝了杯酒，对徐卿琰道：“修炼认真点，就快出城了。”
“出城？这么快吗？”徐卿琰有些疑惑，边打坐边问。
夜书又饮了一杯，看了一眼徐卿琰，解释道：“无双城，这里的各种地方是有毒的，这里之所以称为无双，是因为，这里不仅有毒，还被称为蜀中枯骨，这里的那个建筑、地面都是有骨头。”
徐卿琰只觉震惊，一想到自己不仅在毒素里，还在骨头上修炼，就犯恶心。
夜书眼神警告，口中嫌弃道：“你敢吐，我就把你打出内伤。”
徐卿琰干笑几声，立马稳定心神。
夜书见他恢复正常了，继续说：“其实也不想这么早走的，只不过保护你们的阵法快撑不住了，出门又没带灵石。”
徐卿琰：我看最后才是重点吧。
夜书继续道：“不过嘛，离开这里的危险系数很高。我们一但有了出城的心思，便会有人来阻拦，因为想出这座城的人大多都是灵力不足。是处于弱势的，因此，这座城里的人，每个人手机都沾有鲜血和人命。”
“所以，这才是你说我们弱的原因，因为我们的防备心对于这些杀人无数的人来说肯定不大，只有实力提升了，我们才能活着出城。对吗？”徐卿琰试探着说出这个结果，但他也知道，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夜书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在想什么，废物只有你。”
“啊？”徐卿琰不可思议。
“沐子言拥有绝对音感，他可以最好地利用世间的各种音律，而且，他因为沐帘赋实力提升的速度慢，于是自己的也压了下来，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将实力提升两个大境界。”夜书看着二傻子一样看着徐卿琰，嘴里的话语毫不留情。“怎么，戳到你痛处了？那你就好好修炼，你的根骨还是很好的。”
沐子言看向白初，眼神中已然没有了疯狂，清醒了些许。眼神迷茫地询问：“我是不是不该藏拙？这样子兄长就不会死了，对不对？”
白初温柔地对沐子言说：“我们都会有无助的时候，都会有遗憾，我们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只能在他们死后让自己活久点，替他们多看看这世间。”
沐子言刚想反驳，白初道：“这不是懦弱，只是废物而已。”
“您后一句大可不必说出来。”
沐子言幽怨地看了眼白初。
白初笑笑，沐子言的情绪好了些许，果然，不骂几句是不可能听话的。
“去吧，去修炼。”
白初来到许期那。
“诶？夜书不在吗？”白初进来后没见到夜书，略显诧异。
“怎么，有我一个还不够？”许期挑眉，为他倒了杯茶。
“那是肯定的啊，你一个没脑子的东西懂什么。”白初坐下饮了一杯，立马肯定了许期的话。
“呵。下一步去哪？”许期十分大度地没有计较，询问下一个去处。
“不知道，等一下看看地图。”白初愣了下。
“果然路痴就是路痴。”许期趁机报复。
“你有本事给我现场画一张地图啊！”白初也不甘示弱，立马反驳。
“我没本事。”许期坦然承认。
柳寒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道：“宋君，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在睡觉，这盘棋我们绝不能输。”
宋君懒洋洋道：“急什么，到时候在他们出城的时候行动不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你也不多想几种办法。”柳寒都快急死了，宋君这个成事不足的人，这么懒，纵使主人计谋很深，也不知会不会出差错。
二人便是占据了墨卿言同沐帘赋身体的人。
其实，沐帘赋是柳寒，柳寒也是沐帘赋；
墨卿言是宋君，宋君也是墨卿言；
他们一直都是自己，从未变过；
人从未变过，心却为过一个少女动摇。
“其实，没有人会希望他们反目。”宋君开口。
柳寒同他相处多年，他听出了言外之意。
但这是他们做出的选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一种解脱吧。
他们都想起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女，他们知道那位少女最后的结局，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会有变化的结局。
少女曾经一脸笑意，没有怪罪地看着伤害她的柳寒。
那时，柳寒差点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但心中的怨念与不甘，让他的剑更深地入了少女的身体。
少女温热的血染红了柳寒的白衣，一旁的百姓见到他这么做，都干什么了呢？哦，是了，他们口中为少女大喊着不甘，为少女哭泣。
柳寒看着少女又一次，因为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强撑着，拿起剑，挡在了一群她根本不认识的人身前。
少女的伤口还在流血，少女的剑刃却还是对准了他的脖颈。
少女一次一次地，为这口中的“众生”而忽视了他。
柳寒想着想着，胸口一阵酸涩。
宋君的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不见表情。
他又想到了，少女的出现是阳光般温暖的，可是无人知晓，光的背面，是阴冷，是无尽的绝望，少女苦苦挣扎。
少女从小便是生活在算计中，一步错，步步错。少女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交易，付出了好多，少女努力去改变这一切，幸运的是，少女改变了，她逃出了任人宰割的囚笼。
少女从小受过的苦，她不希望别人也这样，她救了好多人，相信了许多人，每一个，都将她弄的遍体鳞伤，少女不怨，她不想有人与她有相同的经历。
何柳殊，我们背叛你时，你但凡对我们打骂，我们都不会这样。
何柳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何柳殊，你是有千百副面孔吗？你知不知道，你与我们每一个人的相遇，全是有意为之的啊。
一少女坐与云端之上，少女笑着，口中喃喃：“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与我的相遇，是缘始、劫起，我与你们的第二次相遇，将会是缘灭、劫落。也会是我的身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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