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历就这么沉默地跟着，不作打扰，看着白净的青年，支撑着下巴，他想。
这算默许他跟着么？
找人直接杀掉的计划不得已搁置，俱洧在桌洞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又是日记，副本就离不开日记是吧， Ai这是什么想象力啊。
……
xx年x月x日
嘿嘿，我估计是第一个在副本里写日记的玩家了吧，进小镇前我是一个医生，唉，让我杀人实在是太难了，老师说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现在是不是违反他老人家的遗嘱啦？
xx年x月x日
我怎么看这里没几个玩家啊？不是有一百个左右吗？奇怪奇怪。
……
说起来，俱洧之前也算个半吊子医生，只不过后来这点技能没能去救死扶伤，全用着收拾自己的伤口和杀人了。
……
xx年x月x日
我是个医生，不可以杀人，我不可以违反他老人家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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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那个男人一次性结束了16条人命，他明明就可以走的，他真是个天生坏种！呸！
还好大家也想好怎么应对了，我们装成npc就不会被杀了。唉，反正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我已经放弃了，我要和老师活得一样清白！成为这脏污的副本里唯一的光！
xx年x月x日
大家装的可真像，连我都要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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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成功了！那男人走了，大家终于不用装np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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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他们……都怪我，我不该提这个主意，我害死了他们，没有灵魂的躯壳和死亡有什么区别？！只剩我了，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
最后一次日记的字体乱七八糟和前面形成鲜明对比，俱洧疑惑的是日记中npc的数量和“没有灵魂的躯壳”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为什么玩家们的灵魂会消失？
谢历凑近俱洧。
“你看出什么了？”
俱洧抬手把日记合上，随便扔在谢历跟前，“自己看。”
谢历撇撇嘴，没说什么。
他倒也不是真想知道什么，单纯想和俱洧搭个话而已。
俱洧则自个儿盘算，怎么说呢，这日记实在太打击人，“没有灵魂的躯壳”这一形容和半年前的自己不谋而合。
对于别的玩家来说，极限小镇是灾难是厄晦，可对他来说却反而是解脱，这里没有强加于他的罪恶，没有怨念滔天，起码目及之处不会是尸山血海。
一天过去场景变换成学生宿舍，俱洧看着好像全是npc的众人，早已了然。
谢历依旧跟着俱洧，学生宿舍全是单人间，床也只有一张，谢历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俱洧显然也没有管他睡哪的义务洗漱完直接无视谢历躺床上了。
“出去。”俱洧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任何未知存在待在身边，那样他会很不安，所以只能保持清醒。
“不要。”谢历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就这么看着俱洧。
俱洧一眨不眨的和谢历对视，叹了口气。
这是铁了心不走吗？显然是的。
那他估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关门关窗，两个人就这么相视无言待到了夜半十二点。
窗外响起稀稀疏疏的响声，紧接着是嘶吼声夹杂着哭声，有未知存在不断的敲打门窗，一下比一下重，好像要破门而入。
窗外是什么？或许是发狂的npc，其他玩家也会遇见吗？万一其他玩家遇害了怎么办？玩家死光了他怎么赢？
“小心点，别把他们杀了，杀了也没关系。”谢历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俱洧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鬼迷心窍的问：
“你是在关心我吗？”
“是吧。”出自于本能，或许谢历知道自己是否在关心。
但这词在俱洧耳朵里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不做纠结，他推门而出，选择性无视谢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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