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外的情形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没有血腥的画面，没有恶心的诡怪，反倒是数以计千乖巧的高中生。
他们穿着干净的校服，站得板正，怎么看怎么诡异地微笑，在俱洧出门的那刻万籁俱寂，人多得头皮发麻。
第一排的第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报数，偌大的npc大队开始照着他的命令报数。
俱洧跟着声音走到队伍最后方。
“1999！”
俱洧突然就什么都明了了，傻逼Ai，偷偷给他上难度。
像是心虚一样，主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由于该玩家短时间等级提升过快，为了检测该玩家综合水平，将副本升至超S级。”
行吧，倒是可怜了那些只想安安稳稳过C级的玩家，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却惨遭同化。玩这么一出，他很快把剧情和通关方式理清楚了。
Ai根本就是要他死，但是很不好意思，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让他去死。
但他现在急于求证一件事。
重新打开宿舍门的时候，谢历仍旧坐在原位，似乎没有动过。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吗？”虽然是问句，但俱洧却没有一点疑惑，他能够肯定的，但他还是想听谢历亲口说。
“嗯。”谢历仰头对着俱洧笑，灯光照耀下镜片反射出一块白色的亮光却显得他不那么真诚。
“你暗示过很多次，你又在帮我。”
“是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或许只是俱洧不愿意明白，又或者说，不愿意明白谢历会帮助他，所以呆子掩耳盗铃一般地遮住了耳朵。
“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不认识，你越界了！”俱洧有些恼怒，说不上什么，比起接受眼前这个人三番几次的示好和帮助他，他更希望能跟拔刀和他打一架，最好能结仇，最好能恨不得他赶紧死而不是轻飘飘地说调情话。
俱洧知道的，他们管这叫喜欢。
但是没有人会喜欢他，这种示好也只会是为了掩盖更大意图的谎言。
俱洧自认为这不是自卑，这是无数次被验证的事实。
所以他固执地将那些划分成了恶意。
谢历自顾地垂下头，笑得肩膀不受控制的发抖。
“我们还真是相似啊。”
他再次仰头的时候，俱洧好像真的看见了半点稀碎的真诚，他又在说：
“我爱你。”
俱洧唇线绷得僵硬，忍不住握紧副本盲盒的单刀刺进谢历嘴里很快又拔了出来，血流了一地，脸上沾着鲜血却不见半点慌张，反而笑得狂热。
血腥又妖异，充斥着暴力美学。
这点伤害他竟不生气，反倒像个幼稚的怪物扭曲地兴奋起来。
深海咸咸的气息又弥漫在空气中，窒息感随之而起，像要被淹没。俱洧脸色有些发白，手虚扶在桌沿，眼眶发红。
唉，他最怕疼了。
只是片刻，骇人的气息便收了回去，谢历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丧气，抬脚贴近俱洧，神色恹恹。
等俱洧反应过来时，谢历与他靠的极近，却没有丝毫杀意，人畜无害极了。
谢历的脸与俱洧的脸距离不超过3cm，本来他还打算逗一逗俱洧，例如亲他嘴什么的，但现在他又不是那么想了，分明对他的兴趣还浓烈着。
最终，他还是退开了，俱洧倒十分惊异。
他竟然什么都没干？！
不过谢历要真干什么，他保证刀一定会扎进谢历心口。
“刺嘴里不死人，下次要刺心口啊。”谢历笑道，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消失在原地。
俱洧深吸一口气，对于谢历的示好，他或许需要好好思考该如何应对的。
他最讨厌动脑了。
可能是因为刚炸毛，俱洧觉得浑身血液在沸腾，久违的杀意重新涌了起来，他叹气，抽出另外一把单刃。
三级道具，双生刃。
一把刀刃已经沾上了血，他看起来格外烦躁，用衣服把上面的血擦掉。
重新开门时，同学们还站在门口。
“开始吧。”
一时间，俱洧仿佛化身利刃，和他手里的刀化为一体，轻盈地在人群中穿越，快到看不清身影，青年神色淡淡，淡漠的如同一潭死水轻描淡写的收割人头。
俱洧无论何时以双刃为绝。
……
五分钟，绰绰有余。最后一刻，俱洧停了下来，仅剩的一位npc毫发无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认出来了。
“还有没有残留意识？”
“有一点吧。”那npc神色明显比其他npc的神色还生动一些，但比起活人又很僵硬。
“告诉我，学校是不是影响意识？”
“对，但是有条件的。”
“知道，你现在是ai还是人？”
“半真半ai吧，快把我杀了，没意思。”
“你医术很好。”俱洧淡淡，手起刀落把最后一个也杀了。
“谢谢你。”
“ F202小镇S808玩家，俱洧，通关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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