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
里面住的是一位王爷?
朱允熠越想越不太对,还没有到藩王进贡的时候,此时皇宫内应该没有藩王才对!
朱允熠被其中一个老太监带着回东宫,心中那股悸动始终压不下。终于……
朱允熠咱问你,刚刚说话的是哪位王爷?
老太监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像皱纸般的脸皮扯出一抹讨好的笑。
太监皇孙殿下,哪儿来的什么王爷?
似是怕朱允熠继续追问,老太监往他旁边挪了挪,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那太监不太想说的模样,朱允熠瞬间明白应该是老朱搞的鬼,在这宫里比自己权威还要大的人,就三个。老朱,便宜老爹,还有好大哥朱雄英。
便宜老爹一天忙着批奏折,批个没完,压根儿没心思囚禁什么王爷,再说他也没那个权利。
朱雄英除外,就剩老朱了。
朱允熠仔细回想,也想不起来有哪个已封王的叔叔被关在宫里,看来只得回去问问便宜爹了。
东宫主殿。
朱允熠父亲~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朱标正兢兢业业地披着奏折,朱允熠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
朱标允熠?你不去坤宁宫准备吃饭,来孤这做什么?
朱云熠露出谄媚的笑,拉了拉朱标的袖子。朱标扶额,自己这小儿子,一撅腚,拉什么屎他都清楚。(눈_눈)
朱标直接说,有何事求孤?
朱标别整这死动静。
朱允熠收起甜的腻人的嗓音,郑重其事道。
朱允熠父亲知道,藏书阁后面的宫中住着谁吗?
藏书阁后面的宫中?
朱标有些疑惑,但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个男人。
随即温和的眉眼也收了起来,语气淡漠道。
朱标没住谁,没事多用功读点书,别到处乱跑。
一看朱标这没戏,朱允熠幽怨地看了朱标一眼,转身离开。
朱允熠没听到的是,几乎在他转头的瞬间,朱标低头呢喃。
朱标看来要换位置了……
深夜,明亮的月亮被乌云遮挡,本就漆黑的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黑影绕过门口两个老太监,翻身过了墙。稳稳的落在小院里,却不想小院中的人已早早等候。
朱守谦你怎么来了?
身着麻衫的青年微微簇起眉,拍了拍身上灰扑扑的衣裳,起身迎接。
那黑影缓步走来,看见青年那一身装扮,微微吃惊。
朱橚这穿的是什么啊?
朱橚扯了扯青年身上的麻衣,不悦开口。
朱橚父皇也真是的,囚禁就囚禁吧。这衣裳怎么也不弄件好的?
青年苦笑两声,随即看向朱橚手上的食盒。眉眼瞬间亮了起来,伸手抢过。
朱守谦又带什么好吃的了?
朱橚打开食盒,几碟家常小菜,两盘糕点显露出来。
虽不是什么佳肴,但青年也十分兴奋。
刚准备开动,想到什么又垮下脸来。
朱守谦这……
朱守谦还没到藩王进贡的时候,你怎么回京了?
朱守谦擅自离开封地,可是死罪!你抽什么风呢?
听到自己吃力不讨好的给人带吃的,还反被骂了一顿。朱橚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
朱橚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青年明显是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才刚刚扬起的情绪压了下去。
冲朱橚道了歉。
朱守谦对不起五叔,刚刚太激动了。
朱橚没事儿,快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青年不好意思的吃起菜来,朱橚在一旁看着,不禁眼眶湿润。
朱橚都多少个年头了?父皇还不原谅你吗?
青年苦笑,摇摇头。
朱橚心里也不好受,在心里把老朱骂了八百遍,才缓过气。
朱标老五,你什么时候回京了?
黑夜中,朱标的声音诧然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青年更是连刚刚吃进去的饭都喷了出来。
朱橚大……大哥!
朱橚害怕的站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朱标明日赶紧给孤滚回藩地去,要让父皇瞧见,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朱守谦叔……
看到青年这副落魄的样子,朱标就算铁石心肠,这回也不忍得偏过头。
朱标铁柱。
这一声“铁柱”,喊得朱守谦,心脏都跳慢了半拍。
十年了。
整整十年了。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已经是十年后了。
朱守谦叔。
朱守谦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与朱标对视,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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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会画饼的叔爷怕诸位看迷糊了,叔爷这里解释一下。
超会画饼的叔爷朱守谦,大明靖江王,小名铁柱。原名朱炜,后更名朱守谦。
超会画饼的叔爷朱元璋的伯父朱五一的重孙,表兄朱重四之孙,侄子朱文正之子。
超会画饼的叔爷朱元璋逃难那些年,家人几乎死绝了。建国后,就剩一个侄子朱文正,封了南昌王。
超会画饼的叔爷后来朱文正造反,被夺了封号,当时朱守谦还是南昌世子。念及朱文正只有朱守谦一个儿子,本来老朱就很顾念亲情,直接封了朱守谦为靖江王。
超会画饼的叔爷可惜,朱守谦将父亲的死都怪在了老朱身上。本来两人感情很好,后来因为朱守谦不愿去就藩,两人就此反目。
超会画饼的叔爷老朱直接囚禁了朱守谦十余年,把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硬生生变成了沧桑的中年男人。
超会画饼的叔爷这下大伙应该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