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到达相逢小店后,打算向店家询问情况,但是根本不能从老板嘴里套出一点儿话,只能作罢。
在小店里刚喝了一口茶,谢怜便被一只银蝶吸引,似银又似水晶,漂亮极了,这瞬间激起了他的爱美之心。
而原本在客房里休息的殷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看着这一幕,望着那只银蝶,眼里晦暗不明。
而谢怜并未发现这个人,也只能赞叹殷殆气息收敛的一丝都没外露。
接下来的一幕,殷殆看了更皱眉头。
只见谢怜见银蝶飞去后,一直望向窗外,似乎是在游神,但没有两息时间,他身后原来坐着的桌子旁又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谢怜好像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看到他们两个人时,因为他们的表情也只好陪笑。
“二位是?”
“南风。”
“扶摇。”
不是问你们的名字啊……
谢怜陪笑道:“敢问二位是来自哪位将军座下?”
南风面不改色:“南阳殿。”
扶摇也如此:“玄真殿。”
吓得谢怜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但还是艰难的咽了下去。
“你们家将军知道你们来此吗?”
南风:“我家将军不知。”
扶摇:“我家将军也不知。”
谢怜看着他们二位脸上的表情,心中更加确定了几息前和灵文的通灵对话,他们二人不像来协助我的,倒是更像来取我的狗头的……
殷殆眼睛微眯,凭借着自身的修为,他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几人的对话。
本想着看到那银蝶直接去找花城的,但是这二人怎么看着格外眼熟,南阳殿和玄真殿,记得那是风信和慕情的殿宇。
加上这有四五分相似的脸,但是那两人的态度又瞬间打消了他这个想法:真是的,自己在想什么,他仨早就闹掰了,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会自己下来帮他忙。唉,其实风信这人挺不错的,慕情也是,只是单纯的刀子嘴豆腐心。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南风依旧面无表情:“你是太子殿下。”
扶摇边说话边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人间正道,是世界的中心。”动作还有些浮夸。
谢怜汗颜:嗯,自己的名声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
殷殆:确定了,绝对不是他俩。
谢怜尴尬的笑了笑:“他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南风瞥了扶摇一眼:“没错,让他滚。”
扶摇看都没看他一眼,冷笑着说:“灵文真君说自愿的就可以来,凭什么让我滚回去。”
二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总感觉一场大战即将暴发……
谢怜真的认为“自愿”两个字从他们的表情说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便道:“我确认一下,你们真的是自愿的吗?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啊。”
两人同时说:“我自愿!”
殷殆挑了挑眉:原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南阳殿与玄真殿的神官和信徒关系都差到这般地步了,见了面都要互掐的那种,那风信和慕情岂不是更甚之……
还好谢怜机智,及时进入主题,殷殆才知道三人来此的目的。
诡新郎吗……
殷殆或许是不想在看见那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又或许是想给自己一些独立思考的时间,转身又回了客房。
山上有没有诡新郎殷殆不知道,但他知道山上确实有个鬼,一个“凶”。
在这世间,鬼一共有四个级别,恶、厉、凶、绝。
恶可杀一人,厉可杀一门,凶可屠一城,而绝,每次诞生都是祸国祸世。
而像黑水沉舟、血雨探花和邪毒灭生这三个从铜炉山里出来的绝境鬼王,更是让上天庭不得不重视。
殷殆根本没费多少时间就想到了与君山上的是哪只鬼,这哪是什么诡新郎?分明就是一个……
想到这儿,殷殆顿时觉得头大,花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在针对戚荣,这事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而这次出来找花城又撞见这一档事,殷殆表示——我很心累!
八百多年了,这臭小子没有一点儿长进!
“咚——”一阵声音回响,拉回了他的思绪。
窗口位置极佳,稍稍一侧身就能看见下面发生的事。
殷殆摇了摇头,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动手。还损害他人财物,动静大了说不定什么都能招来。
但又想到,好歹也是老熟人了,即使他们一定认不出来自己了,可有一些事暗地里帮一下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儿,殷殆微微抬起手,冲着窗边轻轻一吹,就不知何物飘散了出去,散去了何方。
“好了,”殷殆在房屋里伸了伸懒腰,望着那逐渐离去的三个身影,“休息一会儿,该办事了。”
谢怜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即将离开村落时,回了回头。
南风:“怎么了?”
谢怜摇了摇头:“不知道,总感觉有人在看我。”
扶摇说:“兴许是你多想了吧,在这人间,难不成还会碰到熟人。”
谢怜尴尬一笑:“也是。”
而此时的殷殆,早已经躺在床上稍作休息了……